景略的声音贴着地的耳边轻柔地耳语,潮冷的气息让她评身发抖。
她没有奢望,她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错呢
“喜欢上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就是错;不知进退,挑衅君主的威严,就是错;让他为你失了心,蒙了眼,任由臣民非议,蛊惑人心,更是错清河你说,犯错,是不是要受罚啊”
他轻笑着低头,指尖慢慢拨弄着她细嫩的耳垂,在上面刮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闭嘴”她咬着牙,眼眶泛出猩红,不知是泪水或者是喘出的气氤氲了透明的玻璃墙。
此刻,行刑手已经将扣住凤皇儿虚软的双腿,将那那两套沉重的圆环分别扣上他白皙精致的脚踝,然后手一松。
刑房内里伴随着细微的裂帛之声,蓦地传出仿佛濒死雏鸟的凄厉呻吟。
“啊”沉搭数公斤的脚环扣在少年那修长虚软的腿上,迫使他吊在空
中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往下狠狠一沉,木马上硕大如刑具般玉势瞬间彻底残忍地贯穿撕裂他仍然青稚的身躯。
鲜艳的血如泉般流淌而出,空气里的血腥味瞬间浓重起来。
凤皇儿只感觉五脏六五都要被顶出了喉间,腹部肠子绞断般难以忍耐的巨痛让他浑身痉挛,除了最开始的惨叫他几乎再也无力发出声音,微弱模糊的呜咽声哽在喉间嗤地一声吐出鲜血后,智彻底地陷入黑暗,却因为马背上的刑具太过粗长而被固定在上面。
“凤皇儿”清河眼前一阵发黑。
“三爷三爷,不要那么残忍不要那么残忍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她近乎崩溃地拍打着墙壁。
她不该的那么天真的,她以为便是不相伴也能相望于江湖,她想要独善其身,不想被人牵伴利用,可如果一切她都可以应付和掌握,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波澜诡谲的宫廷里
“为什么要哭呢,虽然清河哭起来的样子很漂亮,可是陛下会很心疼的。”景略修长冰冷的手指松开了她发丝,似怜悯地略过她湿润的脸颊,抹去晶莹的水珠。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猛地转过身,也不顾自己的手臂是不是会这么废了,只恨恨地瞪着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
“我不想怎么样。”景略的长腿慢慢挤开她的腿,满意地看着她浑身僵硬却不敢反抗,他微微一笑“我只要你亲口告诉陛下,你不会留在他这灭你家国的仇人身边,就算勾引他的兄弟臣子,你也不会求他,我要你让他亲眼看见你已经不贞,很简单不是么”
“你。”清河死死地看着他,许久才咬牙“你就不怕他因此而生嫌,别忘了,我怎么也算是他最在意的女人”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景略笑容依旧风雅,哪里见半分话中的恶毒。
片刻后,她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像是要咳血似的无法控制般浑身发软。
“很好笑么”景略似永远含笑的子夜眸底闪过一丝厌恶阴沉。
片刻后,她慢慢撑起身体,软软地向男人靠去,没有忽略他身体的僵硬,她半伏在他肩膀上“做戏要做全套,王大人会不会辛苦了点,毕竟要强迫自已去上一个讨厌的女人,很辛苦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我告诉他这些话,一切如你所愿,他彻底对我死心,又怎样”
清河顿了顿,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学着他惋惜的口气道“他也永远不会喜欢上你,景略”
空气温度仿佛瞬间降到冰点,男人眯起眼,身上迸发出如刀铎般森冷的气息仿佛能将人一刀刀凌迟。
清河倔强地一定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在她以为他恼羞成怒痛下杀手的瞬间,却见他忽然噗嗤一声低笑出声。
“清河,你还真是不受教,这张嘴可真不讨人喜欢。”
“过奖了,彼此彼此。”地冷笑。
景略摇摇头,忽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甚至咯地一声利落地帮她接上胳膊。
清河狐疑又警惕掭着肩膀地看着他。
景略温文尔雅地理理衣裳“我没有强迫人的嗜好,这项交易你可以好好考虑,这个房间景致很好,你能看到那边发生的事和声音,那边的人却不知道你在这里,不过。”他笑了笑“我担心的是,你那小弟弟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说罢挥挥衣袖,不知何处一个石门吱嘎一声打开,他拱了拱手“在下告辞,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外的看守就是。”
她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直到石门再次合上,她才虚脱地慢慢坐在地上,搂紧自己的膝盖。
很冷,那一年被困山中,缺衣少粮,都没有那么冷。
君色倾国 第三十二章 断情 中
那张漂亮的脸半埋在双臂间,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维持这个姿态已经有至少两个时辰,子夜一样迷蒙的眼睛在看见来人时警惕地微微抬起,里面一闪而逝的却是堪称凶光的东西。
这样蜷缩在墙角姿态通常被理解为孱弱、无助。
可在初进门的小顺子眼里,却只浮现出一个词──困兽。
这是一只漂亮的、落在陷阱里的兽,安静下面压抑着受伤后的暴躁,随时准备撕裂试图抓住它的人。
小顺子暗自叹了一口气,目光悄悄略过一面石墙,彷佛见鬼似的,身体抖了抖。
面对随时会伤人的困兽,也比面对食人夜叉魔的好。
迅速地朝地上一跪,色哀凄地伏下身子“清河殿下,小顺子知道有负小王爷所托,让您也落入虎口,但小顺子一人力薄有限,您要打要杀都好,小顺子只求求您救救小王爷,他”
清河在他跪下那刻就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面无表情地听他一长串哀求哭泣和叩头。
“公主殿下”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小顺子终于发现观众似乎已经游太虚,喉头忍不住一梗,这人简直他忍了忍,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一点。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