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洺空、明二心头一动,约莫明白了是什么人。
“那名女子不过是游历天下之时,在东溟海上因一场大雾与亲人走失,很是偶然的到了东溟岛。”
云无涯顿了一下,脸上隐露复杂的色,片刻后才道“那名女子是一个很特的人,她之聪慧、武功一到岛上便引人叹服,由此惊动了北王。北王迎她为上宾,相处数日便为她之风华倾倒,甚至想娶她为妃,也在那时,那女子的夫君领着一群家人找寻来了,才算是止了北王念头。那女子的夫君与她一样,皆是智高才绝之人,便是他家的随从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物,那代北王也是年轻有为之辈,见到如此绝代人物当是相见恨晚引为知己。而那两人”云无涯目光看向兰七、明二,“也与七少、二公子这般发现了东溟的异象,北王爱此人才,毫不避讳的向两人吐露夙愿,更以王爵相许,邀两人共图大业,却想不到”
云无涯脸色蓦然一冷,目中射出利芒,而他身后的屈怀柳、万埃则涌出悲痛愤恨之情。
“北王尚未有所行动,那两个人却行动了,似乎是一夜之间东溟岛便天翻地覆了北王暴毙,大军主帅身首异处,十多名大将手足断筋,储备数年的粮草尽付大火,国库中积累了数百年的金银一夜全空,传国之玺也失踪”云无涯目光如剑,冷冷的扫向下方众侠,“一夜间,东溟崩塌,出征皇朝尽化空梦”
兰七一愣,然后笑了。
“那两人果然名不虚传。”明二轻喃一句。
而众侠则纷纷想着这两人是谁,一夜间可做下这么多事,真真好本事
“好好好毒的手段”宇文洛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快速记录着。“既然北王年轻,子息必幼,军失将帅如断龙头,粮草化灰金银尽失便如大军失血,这无主无将无手脚的,哪里还能动弹得了。那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止一场干戈,好生厉害只不过,东溟岛就可怜了数百年的心愿啊”
“那两个人于北阙玉座上留下一封信也留下了两人的真名风惜云、丰兰息。”云无涯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三十、雏凤初啼下
众人皆是一呆,然后猛然抚掌叹息“好好好好一个风息双王好一个白风黑息”
云无涯望着下方一脸兴奋之情的皇朝众侠,心头生不起一丝愤怒,只有浓浓的倦意,冷然的看着,然后移眸望向远空,思似乎有些飘远了。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一样。
“好什么好”万埃蓦地跳上前,握剑吼道,“他们有什么好先王视他们为知己,以上宾相待,而他们呢杀害先王,残害十多名将帅,盗空了国库财宝,盗走传国之玺这样的背友无义之人有何好的那等行径简直与盗匪无两样”
闻言,底下马上有人站出来,回应道“他们对于我们皇朝以及千万百姓来说,就是大好人而且还是大恩人”
“就是若他们不杀北王不断粮草,你们早杀上皇朝去了,那时可不只几人死,悲惨的可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此为,又何错之有”
“他们没错,难道错在东溟”万埃怒声道,眼中简直冒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我们北海亡于他们之先祖,数百年的忍辱负重,到最后又尽毁于他们之手,此仇不共戴天”
“几人死与几千人死难道不都是人死”屈怀柳也沉声反问道,“难道你们皇朝之人是人,我们东溟之人便不是人我们可死,你们就死不得他们可杀人,我们难道就不可以杀人他们杀人夺玺是善事义举,我们杀人夺令便是恶事罪行”
底下一愣,便有些静悄悄。
然后一道高大的人影站起,正是盗艾无影,道“话不是这样说,我们也并非此意,你们如此说话反是故意屈解,倒更显得强词夺理。”
“哦”屈怀柳看向艾无影,又故意道,“那么这位大侠是承认了风惜云与丰兰息两位在东溟所做下的事是错的”
“这当然不是。”艾无影皱眉,“在下是说”
“本就是恶行”万埃猛地打断他的话,恨恨的叫道,“姓风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这话多半出于私愤,可再想想倒是怪不得他有这话。数百年前,北海亡于风独影之手,被她追迫至孤岛,而数百年后,所有的筹划准备都尽毁于风惜云,还真算得上栽在姓风的女人手中。
“喂,你怎么说话的”众侠中不泛敬崇白风黑息之人,闻得此言由不得心头生火。
“其实呀”蓦然一道娇娇脆脆的声音插入,众人遁声望去,却是随轻尘袅袅起身,笑吟吟的冷诮诮的看着廊上的屈怀柳、万埃,“那两位前辈甚至是凤王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北海、东溟太无能了”
“你”万埃拔怒目以视,握剑的手紧紧发颤,而屈怀柳也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懒洋洋的笑。
“对随教主说得对”
“怪只怪东溟无能,反将错推到别人头上。”
随轻尘那话一说完,顿时许多人附合,一个个带着嘲笑看着廊上的东溟众人。
“那你们曾经都为东溟阶下囚,诸位就有能了吗”屈怀柳反唇相讥。
“就是,你们视为至尊圣物的兰因璧月不也被我们轻轻松松拿到手,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法保住,你们又有什么能耐”万埃也跟着道。
“奶奶的,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尽使卑鄙手段”
“他娘的你们若敢单打独斗的,老子不信劈不了你小子”
一时,场中吵开了,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越吵越大声,越吵越混乱。
“唉呀呀好热闹,本少就是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兰七敲着椅子笑得开怀。
明二的眼光却在场下扫着,看了片刻,道“不知你那傻小子这刻又在想什么”
兰七也转头往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