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也知道,这是秦丽干的。
杨杨坐沙发上抽烟,眼里是血丝,头发凌乱都不好受。
见到我们,杨杨指指秦丽,道,你们把她带走吧。
我不走。秦丽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已经没有了魂魄,只剩一张嘴在张合着。我不走,该走的也不是我。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杨杨捂住脸。
我要你和她分手。秦丽的躯壳在说话。
不可能。杨杨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以为她多爱你,她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我姐夫,所以才同意和你在一起她根本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烂货她是
秦丽没能淋漓地骂完,杨杨忽地站起来,看着她,眼内是厌恶以及冰冷。
够了秦丽,真的够了,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我所有的资产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们好吗
我不放秦丽摇头。你是我的,我们本来已经订婚了,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秦丽,我爱的是她。杨杨直直地看着秦丽,人们对于不爱的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残忍的话。
我走上前去,将秦丽的耳朵捂住。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妹妹受伤害。
秦丽,我们走,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就跟我走。
秦丽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对着杨杨道,我知道,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范韵,就是她,如果没有她,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我们就能结婚,是不是杨杨,我会让她消失的,你答应我,只要她消失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够了杨杨猛地站起来,将嘴中的烟丢在地上,燃烧的烟头将地毯烧黑,焦味和焦黑,已经无法抹去。
秦丽你真的疯了,我警告你不准再伤害范韵,否则我会杀了你杨杨大吼着。
那声音是真的大,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开始缩紧。
杨杨还想警告什么,我挡在了秦丽面前。冷眼看着他,道,杨杨,再怎么说,你和秦丽也相好过一场,就算分开,也没必要再说伤人的话。你放心,秦丽我会将她好好管住,必定不会耽误你的幸福。
嫂子,我只是,我真的也要被她给弄疯了杨杨烦躁地揉着头发,像一只困兽。
秦丽只是现在有点迷糊,待她清醒过来,必定也会寻得新人。虽说感情是你情我愿之事,但你也不能说完全无辜,秦丽成现在的状况,一半因为她本身性格,一半也因为你的隐瞒。现如今看你去意已决,料想谁也拦不住你。我知道人性本贱,越是对你好的越不珍惜,但秦丽毕竟待你也是情真意切,豁出性命为你挡刀,这番情意不求你回报,只求你在分开时对她好言以待。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心里也清楚秦丽这样的疯狂必定会讨得杨杨厌烦,但杨杨脸上的厌恶却让我这个旁观者也寒心就算是对一个陌路人也不必冷漠无情至此。
正说着,秦丽像是忽然看见我一般,猛地抓住我的手,道,姐,你帮我留住杨杨,你快劝劝他啊
秦丽,我们先回去。我抓住秦丽的胳膊,并示意苏家明帮我一把。可苏家明还没过来,秦丽却一把推开我,冲到杨杨面前,歇斯底里道,我不走,杨杨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要没有范韵你就会回来,你等着,我马上就去让她消失
杨杨剩下的最后耐心被秦丽给扯断,他猛地将秦丽推倒在地,脸上表情厌恶至扭曲。秦丽,你是个疯子。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一直都是范韵,以前,现在,将来都是。
好了,杨杨我制止。
让我说完。杨杨看着秦丽,一字一句道,秦丽,我和范韵,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我和你已经不再可能,如果范韵因为你遭到任何的伤害,我永远都会恨你。
说完,杨杨拿起外套,冲出了门。
我想上前去扶起秦丽,她却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似的,已经是泥雕木塑般。
我与苏家明想将她带走,可怎么都拉不动她。只能守着,等她稍微平静。
守了一个小时,苏家明看秦丽嘴唇都干裂了,便主动下楼去买水买食物。而我则继续守着秦丽,边给爸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搭把手。
挂上电话,却发现秦丽看着我,眼很柔。
小丽,我们回家好不好,今晚我们姐妹俩一起睡。我摸摸她的脸颊,触手都是骨骼。
姐,我和杨杨,已经不可能了是不是。秦丽像是从一场噩梦中脱离,清醒而虚弱。
我没有回话,任何的言语都可能带给她伤害。
我第一次见杨杨是在聚会上,他很入地在想着什么,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还假装文艺青年呢。
第二次见他是在ktv里,他唱了首红玫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唱得其实不好,还有点走音,但当他把话筒递给我时,我发觉手心有点烫。
第三次见他是在滨江路边,我正散步呢,发现远处好像是他的车,也没多想,我直接就招手拦下,坐了进去。说,谢了,下次请你喝咖啡啊。
第四次我硬拉他出来喝咖啡时,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了。
秦丽慢慢地回忆着。
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住在这的那个晚上,他睡熟了,我则支着手在床边看他,看他的长睫毛,看他的高鼻子,看他的嘴唇,看他的喉结。当时我多想时间赶紧流逝,想我们立马白头,立马子孙绕膝,越过中途那些充满变故的岁月,平安地携手到老。可惜总不能如愿。
秦丽,别多想了,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
秦丽点头,姐,你帮我弄条热毛巾擦擦脸吧,我不想吓着爸妈。
秦丽脸上泪痕斑斑,确实挺吓人的,我看她也开始想通,便进浴室洗了条热毛巾,正在拧水,忽然听见沉闷的“咚”的一声。
我走出去,发现秦丽不见了,阳台的落地窗大开着,窗帘被冷风吹得翻滚。
脑袋里嗡嗡的,我一步步走近阳台,用力握着栏杆,向下望去草丛绿化带里,有隐隐的白色,从24楼望下去,像是落下了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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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