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皮奶挺小一杯,我很快就吃完,侧头看窗外,光滑的玻璃上印着我与和一淡淡的影子。
你害怕我做出什么让唐宋受伤的事情吗我看着和一的影子问道。
不会,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位能够让他受伤的女人。和一的语气平静,他并非是要伤害我,而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
事实上,男人只会被自己所爱的女人伤害,对于唐宋而言,那个女人的名字有且只有一个。
范韵,并非秦绮。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用勺子轻轻刮着白瓷碗的边缘,勺内逐渐聚集起了一层白腻。
我并没有担心,只是觉得最近生活挺无聊的。和一托腮,双眸眨合之间,有一种冷静的邪气。
所以当我是调料我倒没怎么诧异,这些个公子哥,物质层面太过丰富,导致精层面过于贫瘠,更疯狂的事情都听说过,这跟踪新婚又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和一说。
好什么。我问。
好当有其他优秀的竞争者时,一个女人能否坚持自己最初的那份感情。
和一的话像小铁锤,突地击打在我的心脏上,木钝钝的,还泛冷。
他,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就在那天晚上,我醉酒的那个晚上,我必定是,吐露了什么秘密。
只是,他既然没说,我也不好自行扯明。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玻璃中的彼此,心内小九九打翻了天。
这天,段又宏将我从唯一家载到甜品店,而和一则将我从甜品店载回家,一路上,我和他啥话都没讲。
在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在他,则是猫捉耗子,在乎的不是吃下,而是玩耍的过程,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管怎么混乱,工作还是要继续的,活动在六一那天举行,一大早我就赶去指定地点换小礼服做头发化妆。
完工后往镜子里一照,吓得我心肝颤,那脸上,红的太红,白的太白,眼皮褶子里满是碧蓝碧蓝的粉,假眼睫毛根根分明,就我这样出去,活的能吓成死的,公的能吓成母的。
转头一看小李子,心里平衡了,小正太活脱脱化成一小太监了,那嘴唇,像刚喝了人血。
胡主任看着我俩的妆,脸上菊花像施肥过量,灿烂得骇人,但嘴里却说,很好嘛,很好地展现了我们教育部门年轻人的精风貌嘛。
我心里阴暗地怀疑胡主任硬把我们带到这店里化妆肯定是跟那胖胖的老板娘有一腿,可小李子却认为胡主任是和那瘦瘦的老板有两腿,和他一对比,我瞬间觉得自己心理还是很光明的。
不管这妆怎么乡土,最后还是像鸭子般被赶上了舞台。
我和小李子深吸口气,声情并茂地开始了主持。
一切都挺顺利的,直到募捐流程开始时,因为募捐是现场进行,先前并不知道哪些公司单位会捐赠以及金额大小,所以都是以小纸条形式当场递到主持人手中。
当我站在台上,念到和一的名字时,心震了下,再念到玮玮的名字时,心里又咚了下,最后念到唐宋的名字时,小心肝都承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台,往场上一瞅,秾丽天空下,有和一那小邪恶眼,有玮玮那深蓝眼眸,唯独没有唐宋。
唯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没来,这是除了上完厕所时才发现身边没厕纸只有钢刷之外最憋屈的事情。
主持完后,玮玮直接走人,他的等待也如同他的眸子,是沉静的海,不会给予任何的喧嚣与烦扰。
作为女人,我挺幸运的,因为有他这样的等待者。
同时也深知,做为女人,我挺悲哀的,因为身体无法背叛自己的心,永远要等待这辈子爱且唯一爱的那个人。
玮玮好弄,和一难搞,活动完毕后,主持人,领导和几个捐款数额比较大的企业主全都去旁边的林园吃饭。不知是有意还是天意,和一就坐我旁边。
这种饭局上,大家说的都是官话,我平民一个,只顾低头吃东西。
吃着吃着,话题却不知怎么来到我头上。某位领导开个头,说今天的两位主持表现得很好。再一位领导接着说,那是当然,这位是秦副主任家的大千金,虎父无犬女嘛。还有一位领导更夸张,瞅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最后逼着自己道,小秦形象气质佳,不愧是秦副主任的女儿。
这么一说,众领导不好没反应,只能瞅着我那白红蓝交杂的脸,逼着自己道,是啊,形象气质佳,形象气质佳。
我忏悔,自个彻底毁掉了形象气质佳这个词。
正在忏悔着呢,就听见和一在旁轻笑,再怎么着我也是一女人,不是一条汉子,无法容忍男人对自个容貌有意见,便小声解释道,是妆的问题,你懂的。
没事,这妆挺喜庆的。和一继续轻笑。
完了,喜庆这词也被和一给糟蹋了。
虽说中国文化根基深厚,词语如海浩瀚,但也禁不起我们这么糟蹋,我从大局着想,决定暂停与和一的对话。
但和一同志完全没有我这个新近党员的觉悟,还是趁众人不注意时在我耳边幽声道,谭玮玮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才几天时间啊,就把玮玮的底细弄清楚了,这和一确实是一人精。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我反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继续侧面问道,你好像不喜欢他。
喜欢,但,是另一种喜欢。我道。
今晚有空吗和一转变话题的速度挺快的。
有空,但会老实待在家里看书。我实话实说。
等唐宋今晚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回来的。和一也是实话实说。
见我半天没反应,和一觉察出了什么味道,你知道原因是吗。
我停了半晌,最终点头。和一看我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吃到尾声时,天已全黑,和一接到一电话,出去了。
酒喝得差不多,各位领导要撤,我自然是跟着组织的路线走,可一不小心,被和一逮住,开着他那辆捷豹xk拦在我面前,一开车门,命令道,上来。
不麻烦送了。虽不是光天化日,但毕竟是孤男寡女,被人看见还是很不好的,是以我拒绝。
可和一的色很严肃,少见的严肃。我送你去医院,唐宋出了车祸。
我坐上了和一的车,脑子有点放空,心上像是出现了许多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