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她不是。”
“但也只有她知道你的过去,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厉莫言抚摸着童向晚的头,脸上虽然依旧洋溢着再温柔不过的笑容,可眼底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担忧。
身世童向晚听到这话之时,总觉得这两个字一直离自己很远,她从来没有想过。即使在八年前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从未去想过身世这方面,对于自己素未蒙面的父母,她没有好心,也没有这个兴趣。说她凉薄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从未想过父母这方面。如今提到,她反而有些抵触。也许是在责怪,怪她那素未蒙面的父母为何抛弃她,为何不要她
她好像命运不济,都是被抛弃的命。出生被父母抛弃,后又被养父奶奶抛弃,轮到她抛弃别人的时候,她却抛弃错了人。童向晚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向厉莫言,他温柔的眸光正在闪烁,偶尔流露出几许宠溺来。
童向晚心头一软,一股热流直传心脏,暖暖的。
她想,她不会再抛弃他了,不管此时此刻的他到底是虚情假意想去报复她,还是真情流露,她是愿意和他一辈子了,做一回傻女人,不管风吹雨打,未来有多坎坷,她的港湾会是他,相濡以沫好了。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略有矫情地说“有你就够了,我对身世没兴趣,无所谓。”
“那可不行。”厉莫言揽着她,“我不想成为你的唯一。”
童向晚一愣,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冷冷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厉莫言却执拗地紧握她的手,“我只想你成我的唯一,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唯一。”
童向晚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而厉莫言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拉着她准备去敲门,“我调查过了,平时这里只有赵素素一个人住这里。”
说着的同时,他已经开始按门铃了。
开门的是一位中老年妇女,身上系着围裙,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那妇女上下打量来人,似乎有些认识厉莫言,对他说“找太太”
厉莫言仅仅是微笑。
那妇女便回答,“稍等。”
他把门虚掩的关上,转头往屋里去了。
童向晚这才问,“我觉得我们问她,她也不一定当好人告诉我。”
“她会的。”厉莫言只是微笑,脸上却洋溢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妇女回来了,她大敞开门,示意他们进来,领着他们往客厅坐。童向晚忍不住专心看了下这屋子,虽然推土重建,全然没了原来的样子,但她还是忍不住想找到原来的影子。
这其实是枉然。当见到雍容的赵素素那刻,童向晚唯一能感慨的,不过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为了不被厉海赶出门一副见到厉莫言就是奴才样的赵素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盛气凌人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赵素素,抑或者连任黑社会老大的女人
“你来了啊”赵素素见到童向晚那刻有些吃惊,而后自动过滤了她,只对厉莫言说。
厉莫言领着童向晚在赵素素对面坐着,他问“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吃药了没”
“还好,多谢关心。”赵素素随便扫了一眼童向晚,复而又把头转向厉莫言,“带她来,做什么”
“阿姨曾经说过,欠我一个人情,今儿有些事情,也只有阿姨能帮了。”厉莫言依旧保持微笑。
赵素素一副了然的样子,却还是明知故问,“说吧,什么事”
“关于晚晚的身世。”
赵素素一愣,随即扑哧笑了起来,头一回把目光长时间的停留在童向晚身上,她在对她说话,“怎么也想要亲情了”
童向晚很有风范地微笑,“要是跟你一样的亲情的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赵素素不怒反笑,“知道你怨我,彼此彼此吧。我欠莫言一个人情,告诉你们也无妨。当初童汉生抱你回家的时候,他跟人打过架。”
童向晚愣了愣。
“童汉生并不是捡的你,而是抢的你。他从市坐船回来,在码头看见鬼鬼速速穿义工服的男人气喘吁吁把你放在大树底下,活动着手臂。童汉生觉得怪,就凑过去看了看,偏巧听见那义工说话,说是孩子已经偷了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汉生以为是人贩子,就准备把你偷走,结果被发现了,两人打了起来,童汉生赢了,就这样。”
童向晚张着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大脑顿时短路,呈现空白状态。还好,厉莫言保持了冷静,他问了问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个义工穿的是哪里的义工服。”
“市孤儿院。”
“谢谢。”厉莫言起身,拉起童向晚准备离开。赵素素连忙唤住厉莫言,“莫言,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你这声谢谢说了好多年了。”厉莫言扯着嘴皮讪讪而笑,拉着童向晚离开。
赵素素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眼底流露出少许落寞来。这是一直在厨房忙的保姆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温水杯子,另一只手里拿着药,“太太,该吃药了。”
“嗯。”赵素素回身接过,把一手掌的药仰着脖子全数灌进嘴里,皱着眉头兑着水送进咽喉。这药,自从那次事故以来,一直都没断过了。
厉莫言开车的方向是市孤儿院。在车上,童向晚终于憋不住,问了起来,“赵素素欠你一个什么人情”
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救了她而已。”
童向晚皱着眉头,“我要来龙去脉。”
厉莫言也无所谓地给她娓娓道来了,“当初我爸爸出事,其实是因为社团内部有人蓄意陷害,里应外合之下,我爸掉入陷阱,被警方抓到证据。走投无路之下,我爸爸自杀了。当我知道真相,我还很英勇的救了内奸,于是,内奸心里十分过不去,欠了我一个人情。”
虽然厉莫言没有指名道姓,但童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