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终于明白他的毛病出在哪儿了。
关键就是这位一贯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柯总,觉得被她操纵了,“听”她的了。
作威作福成了习惯的人都有他这种症状,别说他了,就是她铺子左右小店的老板都有这毛病。
相同一件事,她出计划,假装让邻居老板拿主意,他就乐了,欣然同意。
她出好主意问他还有什么意见,肯定人家脸一耷拉,没事也要出出难题。
几次以后,她也体会出意思了,根源就是邻居老板要享受主导一切的感受。
柯以勋这种心理疾病肯定更严重,都快成控制强迫症了。
“行”她很识时务,很配合地说,“离婚这事我都听你的你爱怎么离就怎么离”
他又半天没说话,要不是防他又出下流招数,空调吹着,小被盖着,她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听他摔门的声音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她才知道这房子还是个套间,走廊外面肯定还有个客厅。
她睁开眼,看了看,确定他真的走了,才飞快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跑到外间去看,果然电话在客厅里。
她长舒口气,赶紧给打给井虹,让她知道这次“不轨”总比光着在这儿等柯以勋回来强。
等她回到自己店里,她还怕他什么她也豁出去了,被人知道她的事又怎么样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砸了她的店,还有警察呢
井虹虽然惊讶得好几秒说不出话,她不得不又“喂”了一声才让她回复志,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给她送衣服来。
告诉了她房间号码,叶染感觉心里有了些底。
她甚至有了心情去洗澡。
裹着饭店的浴巾,她坐在沙发里晾头发,暗暗祈祷井虹一定要赶在柯以勋之前到来。
突然厅里的大门被敲了敲,接着“滴”了一声,有人刷卡进来。
叶染有点慌了,想了想还是跳回床上用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不不要进来”她喊,知道肯定不是柯以勋,因为他绝不会敲门示意。
“叶小姐是吧”是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叶染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
“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我放在沙发上了,您来看看吧。
我把我的名片也留在这儿,衣服不满意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为您重买。”
说完,人家很有礼貌地走了,关门声很轻,但让她能听见。
叶染走到厅里,是柯以勋安排的吧。
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管是谁买的,她首要解决的是“蔽体”的问题。
沙发上放了几个一看就很高档的精美衣盒,她逐一打开,很好,从内衣到外衣,完美得足以让她穿着直接就去参加宴会。
她掀开连衣裙上覆盖的薄纸,摸了摸那考究面料上的绝美花纹,心里忍不住冷笑。
是柯以勋吩咐的风格吧这种时尚华丽的衣服只适合戴辰辰那种阔小姐阔少奶奶穿。
她穿着在馄饨铺里转一圈就会被简易椅子粗糙的铁架勾抽丝,蹭上不知道沾在哪儿的油污。
他们天上的星星,她是地上的蚂蚁,不自量力的惩罚她还没受够吗
有了衣服,她当然要尽快离开。
急匆匆拉门出来,无巧不巧地正撞见一身优雅打扮的汤榕在走廊路过。
他看见她从柯以勋的房间里出来,暧昧地笑了笑,停住脚步打量她。
叶染无心理他,逃难似的靠直觉顺着没人的走廊向外走。
“哎”汤榕笑呵呵地叫了她一声,“出口不在那边。”
叶染看了看走廊,很长还是弯的,根本看不见尽头。
既然他说这边不是出口,她转身往反方向走,这边总该是了吧。
“你觉得你真能这么横冲直撞地出去吗”汤榕抱着胳膊看好戏似的看她像没头苍蝇一样飞过。
叶染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愿意停下,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你把柯以勋惹得很不高兴。”汤榕微笑揭秘,“你应该了解他,王子病,顺毛驴。
你戗着他,他肯定要犯病,发驴”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柯以勋,而且说的这么精辟,叶染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听他说话。
“他吩咐了饭店不让你出去,走廊尽头的保安三分之一在保护我,三分之二在看着你。”汤榕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被重视程度在她之下。
叶染发愁,她相信汤榕说的,柯以勋放下狠话自己却走了,还送衣服来,她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可以帮你的。”汤榕歪着头看她笑,“保安只知道要拦住一个单独的年轻女人,却不知道还需要拦住一对年轻男女。”
“为什么”叶染很意外,但汤榕眼底闪过的色,摆明是有阴谋,甚至在幸灾乐祸。
“因为柯以勋太精明了,给我的报酬可丁可卯,完全没达到我的心理价位。”
叶染狐疑地看着他,也觉得这个理由勉强,但她没必要去深究汤榕的想法吧他就算有阴谋也是针对柯以勋的,他能从她这捞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