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过不是一生,不如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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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之前准备的再好,到正式开秀,后台也仍然人仰马翻。
只要是好色之徒大抵都会爱上秀场的后台,那一架一架的华服啊,那一把一把的美人。女模还会矜持一些,男模则永远当众换衣,满目都是诱人的两点,看久了自然也只有麻木。
这时候靳辰的工作反而不如志皓吃重,他老人家悠哉哉抄手,东晃西荡。
志皓被他晃得眼花,只能讨饶“老祖宗了,就念在我也是为你在当牛做马,你可否安生一点,不要来添乱。”
“噢”靳辰眉眼一扬,笑道“来来,嘴巴张开。”
“哦”志皓下意识的一张,嘴里已经被塞上了一个喷香松软的东西,他尚在发怔,旁边已经有人在怪叫“哎,总监偏心。”
“哈,都有都有快点来抢” 靳辰把口袋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堆作小小一堆,都是一小只一小只的松饼,刚好可以整个的扔进嘴里,连唇膏都不会花掉。忙碌总是与饥饿相伴相形,点心还没有掏完,已经被人瓜分一空,靳辰急着又抢下一块,继续递到志皓嘴边
“老板,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们也要”每个地方都会有性格活泼爱开玩笑逗趣的主。
“切”靳辰不屑的大笑“饿死了你们,一抓一大把,饿死了他,谁赔一个给我”
志皓的眼渐自温润起来,唇角似乎触到了他的手指很好,如果能够一直都这样子,其实也不错。
而这一次靳辰不知为何心情大变,不再吝啬创意和本钱,最后出场时竟是穿纯黑色长袍,上面用暗银线绣竹枝,金线绣彼岸花,甫一亮相便轰动全场,好似前面一整台低调而优雅的秀都只是为了他这一个妖艳转身。
整个前台后台都是一静,眼睁睁看着他似一个中古世纪的魔法师似的缓缓而来,所有人都屏息,只有摄影记者条件反射似的猛按快门,闪光灯闪个不停。
志皓躲在出场的门后,怔怔的看那背影。总有些人天生就是明星,一举手一抬足都会发光,偶尔凝眸一笑,魂与授。
“帅啊”
他忽然听到耳边一声轻叹,转头去看,原来是个尖尖脸的小女生,一双眼正直勾勾盯着台上,志皓自然认得她,这个叫作朱敏新的,整个宣传部数她最精怪机灵。
志皓顺着她的目光走,不经意又落回到靳辰的身上,顿时不由得心里一动“你喜欢他”
“谁不喜欢他”朱朱反问,展颜一笑。
志皓心中一紧,一瞬间想到潘瑞,想到自己,想到无数莫名其妙死在靳辰西装裤下的冤魂,他一向有多管闲事的古道热肠,顿时便急了,道“他并不适合你。”
朱朱怔了怔,笑得更欢“怎么会不适合,有什么适不适合的不过,你可知道他是什么”她一挑下巴。
“哦”志皓诧异。
“他是王薇薇亲自手制的豪华婚纱,裙摆上镶满施华洛世水晶,蕾丝边里缝着真正的南洋珠”
志皓不解其意,越听越茫然。
朱朱话锋一转,狡猾的眨眨眼“如此名贵,也不过一天的寿命,时候一到,再怎么舍不得,也只能脱下来。我要是文莱苏丹的女儿我也卖,但是天不佑我,没生得这么好个爹那就只能看看喽,反正看看又不要成本。”
志皓失笑,倒是马上放下心来,果然都是聪明人,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她还稳得住,于是隔着岸观火,潘瑞稳不住,于是逃命一样的离开,只有他,他是最笨的人,稳不住,走不脱,进退不得。
“那么,要怎样才能买下这件婚纱”志皓乐于与她开玩笑,他那隐秘的情愫平日里藏得太深,偶尔也要想个办法见见光,晾晒一下。
“首先要让他看上你,这个最最难,要有资格。劳斯莱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买的,他们会派人查清你祖宗八代有没有蓝血,否则再多的钞票奉上人家也不看一眼,万人迷这件婚纱根本是22寸小腰,配36d,不是一般人套得进去的。”
志皓微笑,用靳辰的话来说,那就是感觉,多么美好而虚无飘渺的一句话我对你有感觉,我对你没有感觉多么灵活机动,控制权一直在他手上,于是你永远都会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因为不知道他的感觉是用怎样的一个标准。
“然后,要全心全意,全心全意的去面对一个不属于你的人。”朱朱笑得有点无奈“他的要求死高,容忍度却低,一觉得不顺马上就不玩了,所以,你要有足够的热情去维系,并且随时准备着收拾铺盖走人。”
“这也太难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啊所以才不长久嘛,不过反正他预备役很足的,前仆后继,不必为他担心。”朱朱笑嘻嘻。
“这么难,买下来又有什么好处”志皓狠心的问,他不是在问朱敏新,他是在问自己,醒吧醒吧
“好处”朱朱挑眉冷笑“你怎么不问问看,辜青斯基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同样是钻戒它要卖几百万,百货公司里的大众厂牌不过几万块,还有帆布又值什么钱了,凭什么爱马仕一个帆布袋子可以卖好几万,夜市里50块钱花色随便挑”
志皓听得冷汗直冒,倒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不由自主的辩道“那完全是你们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算了吧老大。”朱朱有点不屑“巴利的serbe是什么价钱一个款做了几十年,连样子都不用换,那叫经典,女人的虚荣还花样翻新,男人要是虚荣起来,连理由都不必,一条道走到黑。”
志皓心惊肉跳,一时作声不得,好在这时候前面的幕已经谢完,掌声雷动,后台诸人都松下一口气,另一个同事转过来,听到半句话,随口搭腔“总监倒是好像从来不穿名牌鞋。”
“他当然不用。”
“啊”
“他自己就是名牌,只有鞋穿他,他干嘛还用去管穿什么鞋,所以说啊”朱敏新忽然眼睛发亮,像是顿悟了什么真理似的感慨道“看来,只有虚荣本身才是最不虚荣的。”
“什么虚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