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真这么说来,”封毅嗓音发冷,微眯着眼睛“那些血,也要力求逼真咯”
张品成悠然而笑,上身向后一仰,舒适地靠上椅背,无声地扬起下巴,房内两名黑衣壮汉立即抽出袖内利刃,同时抵上许延背心“封先生反应很快啊,可见我没有挑错人。”
许延犹不知危险迫近,眼狂热迷离,上前连声催促“哥,快点呀,别错过了派对时间。”
“延延,这不是派对,他要用我们做祭祀供品,”封毅又退一步,疾声厉喝“快醒醒,延延”
许延却置若罔闻,脸上笑意诡,如影随形跟上前,声音像复读机一样单调平板“哥,快点呀,别错过了派对时间。”
“他醒不来的,封先生,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张品成有恃无恐地说“如果你想引人注意,那么我只好告诉你,这里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从一月份开始,我们就期待着这一刻了。”眼见封毅迫于许延背上的利刃伸出双手,那嘶哑的嗓音带上了压不住的讥屑,鬼魅般低笑“采儿,仪式开始。”
采儿闻言手捧着雪亮的细剑,突然跪伏在地“黒翼之,曾因飞得太高而被击落,黑暗守护者,为了他的飞翔,准备了亿万年,在地平线上重新拉起黑暗的斗篷”那低迷阴森的吟咏梵唱般回荡“在最黑暗的夜晚,古的血液再度流淌,乌鸦将再次飞起,捍卫信念与理想,虔诚的信徒们将会随他一并飞翔,黑暗之翼将会淹没与吞噬弱者的灵魂,他们的双脚将永远无法离开地面高飞”
封毅被许延牢牢捆住双手,两个黑衣男人将他压在案台上,再递给许延一根绳子,将他的脚腕绑紧“他被催眠了”封毅直盯着张品成,不甘地问“你怎么不连我一起也催眠了呢这么刺激的场面,祭司大人不让外面的客人一同分享吗”
“催眠那是黒翼之的召唤”张品成脸色突变,暴戾地喝斥了一句,喘了几口气,又徒转温和的笑脸,上前紧贴着他耳边“事到如今,我就给你个明白,你的体质,不容易接受暗示,外面的教众,事后喝你们的血就行了。”他轻笑着,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低音“现在还能这么镇静,真可惜,要不是碰上教庆,我真舍不得,活祭了你。”
“哦难道祭司大人对我有意”封毅双眸如星,微微苦笑“看来是我命不好,否则,今天就不用在这送了命,说不定还能碰上段迷人。”
“对啊,”张品成冰凉的薄唇轻擦过他的耳廓“你命不好,可惜当时让采儿也看见了,她是主教的人错的时间碰上对的人,一见难忘啊那话怎么说”他幽幽轻叹“唯有一声叹息”说罢直起腰,无奈地往回走。
“黑暗在天际重现,猩红的夜晚”采儿缓缓爬起来,捧着细剑走向呆立在祭台边的许延,平举双手,虔诚地送到他面前“之子,用你们的鲜血,祭祀万能的黒翼之吧”
许延执起剑柄,目光空洞地旋转身体,锋冷的剑刃直指封毅的心脏,高高举起双手。
二五信箱 正文 前尘重如山
章节字数3554 更新时间090910 09:41
7月26日,阴历六月十五,周五,零点零一分,阵雨。
两个黑衣男人见封毅已完全被控制,收起匕首,上前掀开他的衣襟,退到张品成座下跪倒。采儿擎起一盏飘着蓝罂粟的香油,漫步上前五指轻粘,缓缓划过他光裸的胸膛,喃喃低语着涂画怪异的符文。
“咦,我以为就要挂了,没想到临死前还有美女伺候,”封毅笑道“采儿小姐在划什么呢”
“闭嘴”采儿冷斥一声,反手扇了他一耳光“给我老实点。”
“哈哈,封先生真风趣,别急啊,血祭零点零六分三十六秒执行,咱们还能再聊几分钟。采儿,”张品成微偏过脸,凉凉地笑“要礼待子,你忘了教义吗”
“是”采儿浑身一抖,立即狠扇了自己两嘴巴,比之前打封毅那巴掌更用力,瓜子脸上顷刻烙下两块通红的掌印,躬腰颤声说“我错了,我冒犯了子,仪式结束后,我即刻向祭司大人领罚。”
“嗯,”张品成冷着脸漫应一声,五指轻缓地敲击红木扶手,转向封毅,慷慨地说“封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不妨直说出来,我一定言无不尽。”
“啧,怪。”封毅看向他,满眼疑惑“我怎么觉得张先生越看越面善,似乎认识了很长时间。”
“是吗”张品成开怀大笑,眼风幽幽向他飘过去,轻揉着下巴温声调侃“一见如故,难道封先生也有这感觉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似乎没下车啊。”
“不对,我确实见过你,很久以前,”封毅眼睛一亮“张先生过去在北京呆过”
“嗯”张品成收起笑容,微眯起眼睛“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知道”
“呵呵,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封毅恍然道“十五年前,常青巷,二十一号,四合院,我当时四、五岁,有天在院子里玩对了,就是那时见过你,张先生当年就已采逼人等等,”他笑毕突然脸色遽变,若有所思地盯牢张品成“怪不得,那个邻居后来坐牢了,那案子闹得满城风雨,据说是奸污虐待未成年少男难道,也是被你催眠了”
“呵呵,果真有缘啊,你竟然是萧齐的邻居”张品成目光幽黯,嗓音迷离,宿命般深深叹惋“小小的一个四合院”
“听张先生的语气,”封毅嘴角轻勾,睨着他轻笑“当年所为,也另有隐衷难道不是因为教庆”
“若是教庆,他还能活着进监狱吗”张品成语气低柔,举手支颐,坠入久远的记忆里“隐衷我跟他一起上山下乡广阔的田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