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平淡的凌涵,凌卫有点无语。
居然只是几天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这星球研究了七八年。
凌卫一向自问记忆力不错,没想到凌涵的记忆力,才是真的惊人。
对了,哥哥,肋巴树的果实是可以食用的,你可以采一点来,当我们的早餐和午餐。
听了凌涵的话,凌卫又跑了一趟,在肋巴树上摘了十来个果子回来,用衬衣沾着水,一个个擦干净了,才递给凌涵,你先吃着这个垫垫肚子,我再给你弄点野味。
不用了,哥哥。我吃果子就行。
不可以,你受了伤,流了不少血,要吃点荤食才能补充体力。
哥哥,你手枪已经没有能量匣了。
凌卫不由笑了,手枪不能用,还有匕首啊。别把哥哥看得这么没用。
说完他就出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凌卫风风火火地回来,手上拎了一只足有两斤重的野兔。
足够我们吃了。
太阳出来后,外面变得温暖多了。凌卫担心凌涵气闷,把凌涵抱出山洞,把他安置在自己准备好的枯叶铺的垫子上,然后开始捡乾枯树枝,用最原始的方法生火。
哥哥,生火的事,让我来做吧。习惯了把哥哥当公主一样伺候的凌涵,提出要帮忙。
不,你乖乖坐着。
听见乖乖这个词,凌涵怔了怔,嘴角微微一抽,小心地掩饰着有趣的笑意。
往常被人命令要乖乖的那个,可都是凌卫。
作为长兄,凌卫其实总被弟弟用各种诡异手法,宠溺而严格地管束着的。
今天,居然轮到凌卫对凌涵说,要乖乖的了。
不过,这种被哥哥殷勤照顾的,极为奢侈的待遇
我来剥兔子皮吧。
放下,让我来。不是说了吗身为伤员,就好好养伤,不要乱动。
哥哥
是不是口渴了我这就给你装点清水过来。
过了一会。
凌涵,肚子饿了吧这个果子,拿着。先吃一点餐前水果,很快就有烤兔腿吃了。不过,我的手艺可能比不上你和凌谦。
又过了一会。
凌涵,坐得舒服吗总是一个姿势,有点辛苦吧我帮你挪一下。
凌卫在火堆和凌涵之间来回了许多趟,随时照顾着凌涵每一点小小的需求。
其实,就算他不常常往凌涵身边跑,凌涵也已经够满足了。
看着哥哥手脚麻利的生火,剥兔皮,制作简单的烧烤架。
看着哥哥为自己忙前忙后。
看着哥哥被汗水润染着,折射着太阳的光芒,熠熠生辉的端正脸庞。
无法形容的幸福,饱胀着凌涵的胸膛。
甚至有点小小的鼻酸。
在凌涵心底,对昨晚忽然袭击,害自己摔断腿的那只蟒纹豹狼,竟生出一丝感激。
剥了皮在水里洗干净的兔子架在火上,凌卫不时地转动着,使其均匀受热,烤肉的香味慢慢散发出来。
经过昨天的苦战和受伤,身体自然而然地需求着营养补充,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凌涵,竟然生出被一只烤兔勾引得肠胃蠢蠢欲动,垂涎欲滴之感。
这或许也因为,这是烤兔,是出自哥哥的手笔吧。
你尝尝。
把热腾腾的烤兔从火上取下来,凌卫理所当然地把肉最多最肥美的烤兔腿撕下来,递给凌涵。
凌涵一笑,默默接过。
怕里面不够熟,所以烤得久一点,外皮有点焦。似乎是撕开兔肉时,手指有点烫到,凌卫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把发烫的指尖伸到嘴边,轻轻吮了吮。
毫无防备而又充满异样诱惑力的简单动作,让盯着他的凌涵,喉结猛地抽动一下。
发现弟弟拿着兔腿,没有立即去吃,而是用某种怪的眼,深深地看着自己,凌卫无由来地产生一种窘迫感,然后,像是立即明白了什么,挺内疚的说,嗯,味道是差了点。调料盒也在军用背囊里,这烤兔连盐都没有。为了补充体力,你就先将就着吃吧。盐的问题,哥哥会想办法解决的。
莱多米有一种植物,根茎里面含有大量盐分。挖出它的根茎,挤出汁液,可以当盐水用。
太好了,我立即去找。凌卫站起来。
不用了。哥哥又不知道那种植物的样子,怎么找等我们上路,如果在路上看见那种植物,我会指给哥哥看的。凌涵斯文地咬着热热的烤兔腿,慢条斯理地说,再说,哥哥烤的兔子,比凌谦烤的好吃多了。
顿了顿。
凌涵微笑着,轻轻补充一句,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兔。
被弟弟如此直白的赞美,凌卫露出高兴而腼腆的笑容。
和凌涵在火堆旁很靠近地坐着,凌卫用匕首一块块削着兔身上的肉,送到嘴里咀嚼,另一只烤兔腿当然也要给凌涵留着。
凌涵吃完了一只烤兔腿后,凌卫把剩下的一只递过去时,凌涵扫凌卫一眼,又默默地接了。
那个叫亚克力的家伙,他背后的指使者,会是什么人呢
哥哥先说说你的看法。凌涵说。
自从凌卫成为手握重权的军部将军后,这句话有变成凌涵口头禅的倾向。
为了让凌卫可以独当一面的上位者,凌涵总会利用各种机会,考究凌卫的判断力。
在星际战场上,凌卫有灵族敏锐的决策力作为依仗。可是,在手段层出不穷,斗争异常激烈的军部,决策力就不那么管用了。
内部权力斗争,比任何前线战场都更为危险复杂。
凌涵不遗余力地教导凌卫,让他学习如何看穿表象,洞察事实,避免陷入敌人布下的圈套。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