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娶公主啊,难怪丢下经营了这么些年东昭五皇子身份。”晏倾君虽是惊诧,情绪却未流于表面,只是懒懒地睨了晏卿一眼,淡淡地道,“五国内多少真英雄佳公子,你丢掉八年的经营孤注一掷,无身份无地位,不怕娶不到公主前功尽弃”
说到这里,晏倾君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更何况,我可不信南临朝廷会如表面那般平静,没有一两个势力惊人的,不是有个什么南临殊家么那位公子殊言,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大权旁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晏卿听着她的话,眸光闪烁,笑容愈甚,正要回答,船尾处突然传来大叫声“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快来救人快来救人”
晏卿色一变,拧着晏倾君便往船尾赶去。
数十名水手动作自是赶不上晏卿,晏倾君睁眼,只见到一名华服男子在海中扑腾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一名书童模样的男子急得面色发白,大喊道“快来人啊救人啊”
晏卿对着晏倾君低声道“救他。”
“要救自己去,这深海可不比沣水湖,我”晏倾君本非良善之人,自然不肯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可话未说完,便被晏卿一手扔到了海里。
水手们这才赶了过来,看着被扔到海里的女子和船上一脸无谓的男子面面相觑。
晏倾君入海便吞了口咸水,全身的怒气都被晏卿这一动作激发了出来,偏偏对他无可奈何,只能将怒气转为游水的力气,往刚刚那男子落水的地方游了过去。
怒归怒,晏倾君的理智还是在的,晏卿比起她,恐怕更为凉薄无情,那落水人若是没用,恐怕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提让她下海来救了。
日落,暮色沉沉,碧蓝的海水被洒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阿嚏”虽说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夜晚的寒气仍是爬过晏倾君濡湿的长发浸入体内,这是她救起那名男子后打的第九个喷嚏。
相对晏倾君,那落水男子的身体显然要好得多,虽是湿漉漉的一身,却面色红润,很是抱歉地看着晏倾君,拱手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阿嚏”晏倾君又打了个喷嚏。
晏卿坐在一边笑得温润,拱手道“公子多礼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哪里哪里,今日若非姑娘,在下可要葬身雪海了姑娘此番怕是要病一场,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那男子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串珠玉放在桌上,推到晏倾君眼前。
玉串珠圆玉润,色泽纯净透亮,晏倾君正想着可以卖一比不少的银子,以后便不用依赖于晏卿,还未伸手去拿,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再睁眼,玉串已经被晏卿拿了去。
“公子这般,可是小看这位姑娘了。”晏卿轻柔一笑,“此番,便当是我三人交了朋友,相交一场,怎可染上铜臭”
那玉面公子一听,很是同意的点头。他收回玉串,拱手道“今日有幸结识两位,在下之福这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更是没齿难忘。可否请教芳名”
晏倾君不着痕迹地睨了他一眼,这公子,模样还算清秀,虽比不得晏卿,却胜在看起来敦厚老实,踏实可靠。好吧,这敦厚老实踏实可靠,在她看来,就是透着一股傻劲儿。
不过晏卿煞费苦心的攀上关系,必定是有缘由的。
晏倾君吸了口气,正要回答,晏卿已经淡笑道“这位是穆姑娘。穆护梨。”
晏倾君一听,就差眉头打结了,母狐狸
“护梨”那公子问了一句。
“嗯,她从小爱吃梨。”晏卿回答得一本正经。
晏倾君捏紧了拳头。
玉面公子了然地点头,接着问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他姓秦。”这次晏倾君没有给晏卿说话的机会,快速接过话来,笑吟吟地道,“单名一个字受”
41、第四十章修
“他姓秦,单名一个字受”
晏倾君说话间,弯着眉眼笑眯眯地看着晏卿,得意的扬了扬眉尖。
晏卿一口茶正送到嘴边,闻言,怔了怔,眼底含笑地看了一眼晏倾君,唇角勾起,反倒笑得愈加开心。倒是那玉面公子,很是不解地拧起眉头,片刻后恍然大悟道“秦公子的爹娘定是希望秦公子健康长寿,是以犬寿为名。”
“阿嚏”晏倾君一个喷嚏,晏卿接着赞道,“公子真是才思敏捷”
“在下姓呃。”玉面公子顿了顿,方才缓缓道,“在下冉升,今日有幸结识穆姑娘,秦公子,二位可是去南临不若一路同行”
晏倾君眸光一亮,扫过他腰间还沾着水渍的新月状的清透白玉,有那么一刹,忘记了晏卿之前的种种恶行,笑意盈盈地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与晏卿对视了一眼。
“如此甚好,我三人互有照应,一路也不会烦闷。”
晏卿兴致盎然地回答,晏倾君笑容温柔,赞同地颔首,冉升见二人如此和气易处,露出一个憨厚而明朗的笑。
除了冉升这个意外,船上的日子安逸而怡然,一切顺风顺水,直至十余日后抵达惠城。
冉升这些日子与晏卿晏倾君相处甚欢,时常没事便找晏卿下下棋,说些对南临的了解。在他看来,“穆姑娘”是位极其温柔安静而羞涩的姑娘,譬如每每他与“秦公子”对话,她都会静静地在一边听着,偶尔忍不住插上两句,“秦公子”一说话,她便温柔的笑笑,随即羞涩的不再出声。
可是,他的一条命是这位姑娘救的,不能因为人家温柔善良便就此不提。
因此,一到了惠城,冉升便毫不犹豫地请二位到他所知晓的惠城最大的酒楼,欲要好好地答谢一番。
“原来公子是只身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