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了丞千宫的事,根本没有人证。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扶汝一口否定,说她撒谎,那她便成了最大嫌疑人。
越如梅不说话,邱婉说她当时的确在沣水湖附近,不过是采荷。那么,要证明人不是越如梅杀的,便只有
“下午疏儿与哀家出了兴华宫,就随我去了丞千宫。”扶汝突然开口,带着淡淡的闲适,无谓道,“到了戌时整才出来,这么说,戌时三刻,应该刚刚好经过沣水湖吧”
果然。
晏倾君将脑袋埋得更深,做出惊恐的模样。
她出丞千宫,明明正好是戌时三刻。她察觉到丞千宫的不正常,特意走了近路绕过沣水湖,才能在亥时正好碰到出来寻她的思甜。
现在扶汝将她出宫的时辰提前,说她刚好路过沣水湖,无非是在暗示她,指证戌时三刻也在沣水湖的邱婉。
“我阮疏、阮疏的确在戌时三刻经过沣水湖。”晏倾君声音怯弱,略带哽咽,“还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祁天弈沉声低喝。
晏倾君身子一抖,潸然泪下,“看到邱姑娘与月儿争执。距离太远,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只隐隐见到争执,可是可是我看到月儿落水了,吓得魂都没了”
皇宫里,没有情没有爱没有良心可言。在此之前,她连邱婉到底是哪个都认不出,可是抱歉,阻住她的路,她没有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别人的道理。
不远的东昭国,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将她平凡生活的美梦砸碎的人们,她唯一爱着的那个人,还在等着她回去
“你说什么”璋华怒瞪着晏倾君,“你可知道说谎的后果”
晏倾君瑟瑟发抖,泪如雨下。
“我没有姑姑我没有您要信婉儿,我怎么敢杀人”邱婉的镇定不再,跪着挪动膝盖,扯住璋华的衣摆。
“那你是想说疏儿撒谎咯”扶汝眉头一扬,年轻的脸上风姿尽显。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撒谎”璋华一眼怒瞪回去。
这次一直微笑的人是扶汝。她无视璋华的怒瞪,惬意地拿起手边的茶盏,慢慢地饮了一口,才悠悠道“有没有撒谎,皇上自有论断。”
说着,她放下茶盏,笑吟吟地看着祁天弈。
祁天弈的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女子十五岁,可说长得似出水芙蓉,娇嫩非常。可男子十五岁,少了时间的历练,总是有些稚气未脱。此时祁天弈稚气的脸上还浮着厌恶与烦躁,似乎也无法判断出到底谁对谁错,一直不语。
扶汝见状,叹了口气,道“没有验尸结果,恐怕今日是定不下结论了。哀家累了,先行回去歇息了。”
说罢,施施然起身,带着一众宫人,走了。
祁天弈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沉吟半晌,沉声道“今夜,宜沣殿任何人等不许随意进出全都给朕等着明日的结果”
丢下这么一句话,祁天弈甩袖走人。璋华亦是闷哼一声,带着宫人离开。宜沣殿顿时安静下来,跪在地上的三个狼狈女子表情各异。
夜沉沉,繁星满天。邱婉与越如梅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晏倾君让思甜给她找了根玉笛,就打发她下去歇息,说是自己需要静一静。
思甜刚走,她便下榻,轻步走到窗边,推开。
夜晚的沣水湖很平静,波光粼粼。可就在一个时辰前,那里吞噬了一条人命,掀起祁国皇宫里的第一波大浪。
沣水湖的西面的确种了一片荷花,远处烟波浩渺,看不到尽头,几只木船搁浅在距凉亭不远处的岸边。想要渡船而过,船不就她,便只有她去就船了。
晏倾君手执玉笛,凭着记忆里的曲子,吹了起来。
她不精通音律,也不代表完全不懂。刚巧第一次听见晏卿吹起的曲子,她以前也是听过的,再刚巧,会吹笛的,不止是晏卿一个,不过是她吹得比较难听罢了。祁天弈说不许离开宜沣殿,可没说不许夜半吹笛。
少顷,晏倾君感觉嘴都开始发酸了,烦躁地放下玉笛,刚好听到一声低笑。
“原来你早就在了”晏倾君咬牙,“为何不早些出来”
她退了两步,让开身子。墨青色的人影倏地从屋檐上滑下,从窗口飞入殿中。
“妹妹吹得这般起兴,又能让宫中人知晓你痛失好姐妹的哀恸之情,多吹吹有益无害。”晏卿脸上万年不变的微笑。
晏倾君发现,自己活了十五年,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微笑可以如此可恶只叫她想一拳挥过去将他那笑容打掉
“妹妹莫要生气,哥哥这不是来替你排忧解难了。”晏卿悠闲地踱着步子到晏倾君榻边,斜倚着身子就靠了上去。
晏倾君深吸几口气,眯眼笑道“是啊,我就说哥哥不会那么小气,被妹妹掐了一把就不管妹妹的死活了。”
说着也到了榻边,扯住他的袖子,喏喏道“哥哥快与我说说目前的情况才是。”
晏卿偏着脑袋,笑道“今夜妹妹的选择,不是很对么”
晏倾君挪了挪身子,把玩着晏卿墨青色的袖摆,漫不经心道“所以,楚月的死,其实是扶汝太后的阴谋,嫁祸给璋华太后,让皇上与璋华太后不和。或者说,皇上其实是和扶汝太后一伙的,借着楚月的死与璋华反目。只要凶手是邱婉,她就做不了皇后”
晏卿理所当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