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进去的遇到危险很快能传达给后面的人,依次类推,总会有一个人告诉他们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按照方法做了,他们等来的不是答案,而是那条永远静止的铁链。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的说里面闹鬼,有的说里面住着可怕的怪兽,也有的说里面是个迷宫,其实那些人都没有死,一直在林中转着圈子罢了。
这些猜测无非给那片秘土地渲上更加恐怖的死亡色彩。
从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到最后的望而生畏,不敢再做逗留,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没了,只要想起就会感觉到阴风阵阵,所以他们逃了,尽量远离这里。
国家的部队是最后走的,他们在森林外立了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是血红醒目的标语
禁止进入,此处危险,后面还画了个大大的骷髅以示警告。
现如今,那牌子锈迹斑斑,歪倒在一旁,早失去了作用。不过就算没有,也不会有人想用生命验证里面是否依然可怕。
擦擦额头汗水,他离苍魁又近一步。
无人管理的地方,杂草丛生,路不成路。看了半天莫尘也没找到下脚处,干脆一咬牙从快要过腰的草中趟过。真后悔穿了短裤,草像刀子一样,划在腿上火辣辣的疼。进来前该弄个棍子,也不知这草里有没有蛇,他可不能出师不利啊。
用胡思乱想分散精力,这是他一贯做法。
不能把自己弄的太狼狈,不然见到苍魁后一定会被嘲笑,说他离开他什么都做不好,包括照顾自己。
忽然停住,仰望蓝天无奈的笑,其实他想承认,想对苍魁说,没了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他也能像苍魁那样奔跑就好了,真想马上见到他,扑到他怀里。
疼的有点麻木,当莫尘走到空地上时,悲惨的发现自己的胳膊、腿上满是红痕,被草刮破的。
应该带点急救药品,他的书包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不多的食物,看着前方未知的路,莫尘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会不会走一半就遇到折返的苍魁。
森林里的情况与想象中差很多,本以为会看见许多妖兽,可这里好象除了自己没其他生物。
无聊走在林间,这样也好,什么都没有危险也会随之降低,最好这一路都这么顺利。
拿着矣消给的地图一边走一边认真的研究,这森林不大,很快就能走到尽头,接下来以山路为主,将路线记好,莫尘盘算着怎么过夜。走的匆忙他好像忘带了许多东西,没有火,没有被褥,带的东西吃完后,果腹又是问题。现在想来这趟旅程注定艰苦,只能靠自己,他可不想半途而废。
走出森林,如地图上所画,是连绵的山。有山也好,晚上就找个山洞吧。至于食物,在山上生活了那么久的他应该不至于饿死。手搭在眉间,莫尘做了个眺望的姿势,魁,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然后狠狠的修理你的不辞而别。
听错了吗为什么觉得有人在喊。
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放眼望去千篇一律的山,累出幻听了荒芜山间怎么可能有人喊他。
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从到这还没吃过东西,累垮了见面的时间就会延误,他必须保证在见到苍魁前不让自己生病,保持最佳状态。
坐在阴凉处,莫尘摸出矿泉水灌了一口,夏天赶路又累又热,肚子涨涨的根本感觉不到饿,莫尘犹豫着要不要吃,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响起了
来过来来我这过来
不是幻听,是真有人在喊一跃而起,莫尘回到刚才的路上四处张望,竖起耳朵认真捕捉声音传出的方向。不过那喊声时有时无,等能确定已经过了小半会儿。
来这里来这里过来来这里
什么人在喊狐疑的看着某个方向,他决定一探究竟。
十几分钟后,莫尘停在一座光秃的山前。 这里与临近的山不同,没有整片覆盖的绿色,只有几棵打蔫的树稀稀拉拉的长在上面,垂死挣扎着。山腰处有个洞穴,那附近更是寸草不生,黄色的沙土与石块,散发着诡异气息。
放眼望去,这山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想必,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不疑有诈,莫尘向山洞爬去。看起来稀松的黄土却异样结实,像水泥地面一样,很轻松就来到洞口。
为什么有似成相识的感觉
在踏入漆黑洞穴的一瞬间,身体中的血液似在迅速倒流,莫尘的脑中出现的还是那个字逃。
这与去年夏天,溶洞前的感觉一样,那溶洞里封印的正是苍魁。
听到苍魁的呼救才打开坛子,这一次,又是谁诱他来此熟悉的感觉,熟悉到想哭。如果说上次进入溶洞是身不由己,那这次是莫尘自己的选择。
他想看看,是谁散发着与苍魁相近的气息,是谁在短短一瞬搅乱他的心智。
眼睛要等一会儿才能适应这里的黑暗,在这之前,那人又开口
“过来。”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显得飘忽也很模糊,而咫尺的现在,听的却是十分清晰,冷硬的不带什么任何情绪的声音,属于一个男人。
他命令他。
还是看不见,他只能摸索着向里走,在莫尘以为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一个融于黑暗的人。
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他没看错,那是一个人,跪在地上的人。
男人无法抬头,因为他头顶有一块凸出巨石正好压在颈间。手臂上缠绕着铁链,铁链那端贴着石头向不同方向吊去。不知在这跪了多久,腿下的土地已经磨出个大坑,锁链紧绷,他连侧头都办不到。
一个卑微的跪姿。
他的衣服是黑的,比苍魁要长上几倍的发也是黑的。那头发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了,像一个夸张的斗篷,不仅遮住他的脸,还将他的整个身体笼罩,盘落于地。
黑的,都是黑的,如不是头发发出的细微蓝光,莫尘怕是会撞到他身上。
他犯了什么错要被囚禁于此,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他在这儿关了多久,从头发生长的情况来看,几十年甚至超过百年吧
男人的身影与苍魁重叠,在一瞬间莫尘分不清现实还是记忆,也不知道,眼前的是苍魁还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