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非的心狂跳着,下意识地伸手抚着小腹。除了莫无辛,还能是谁
莫无辛也被救了,却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来找她,多半是被他们困住了。
薛幼桃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微醺。微醺将她送走,下一步便一定是要转移莫无辛。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似乎办不到这一点。莫无辛会武,且体质特殊,那些毒对他也没用,所以他一定会找帮手。
梅非换了套当地人的粗布衣裳,裹上头巾遮住了半边脸。
当地居民不多,也没人注意她。她小心翼翼地绕着宅院到了后门。后门落了门拴,却没有上锁。
梅非取下头上的银簪子,往门缝里拨弄了几下,门拴便被挑了开去。她等待了一会儿,才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通过小缝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推开门溜了进去。
这宅院由前院后院的好几间屋子组成,只要莫无辛真是被困在这里,一一搜寻过来,便定能找到莫无辛的下落。
梅非刚要查探,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竟是微醺朝这边走来了。
她连忙左右看看,闪身进了柴房。背靠着柴房的窗边,警惕地看着外头的动静。
只见微醺端着一只汤碗,走进了柴房对面那间屋子。片刻之后,又端着碗走了出来。
她等待了一阵子,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从柴房里探身出来,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前,贴耳上去听了听。
似乎没有动静。
以微醺的警惕性,这些门上应该都有洒有毒。但梅非有琥珀戒指护身,也不惧这些毒物,索性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燃着能助眠安定的沈香,芳香如蜜。通往里屋的帐幕垂着,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错,两个。
梅非站在帐幕前,迟疑地伸出了手,没有触碰上去。
她揪紧了心。里头的,究竟是不是无辛
她只纠结了一瞬,便揭开了帐幕,迈步而入。
里屋不大,只有一方小桌,和一张梨花木的床榻。
像是怕被人打扰床榻上那人的睡眠,青色的纱帐被拉了下来。她撩开纱帐,看清了床上人的模样。
正是莫无辛。
梅非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起来。
他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上盖着薄被。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她轻轻唤了一声。
“无辛”
莫无辛依然闭着眼,没有丝毫反应。
她撩开薄被看了看,见他身上似乎没有受多大的伤,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无辛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梅非轻推他的肩膀。
依然没有反应。
不可能是睡着了。梅非的心一沉。难道他还在昏迷中
“无辛”她又唤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还在我周围你听不见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俯身到他耳边,轻轻地说。
“我们有孩子了。”
她微笑着抬起头来,伸手抚着他的脸庞。“无辛,你高兴么”
莫无辛微蹙的眉头忽然动了动。
梅非一惊,再要去看时,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了。
“无辛,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梅非欢喜地要再跟他说话,却听见外间门一响。
她一慌,四处一望,将床帐又重新放了下来。自己则躲在莫无辛的脚边,贴在床侧,努力地调整呼吸,跟他同一节奏。
虽然微醺不会武,但还是小心为上。
脚步声轻缓,却是两个人的。
梅非有些意外,呼吸微乱,又调整了过来。
两个人没有进里屋,只在外屋停了脚。
“微醺,无辛他还是没醒”
“是。”微醺的声音有些惆怅。“我用尽了方法,也没办法让他醒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只有那个法子了。”微醺叹了口气。
“血玲珑”
“对。师父,如今也只有试试这个法子了。”
“可是这东西的用法如此歹毒”
“师父请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方法。”
与微醺同来的那人,竟然是无苗先生,孙秀禾。
虽然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除了孙秀禾,微醺还能找谁帮忙
“微醺,安乐的尸首为师已替你处理了。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安乐公主这么一失踪,必然会叫冯傲怀疑上咱们从中动了手脚。”
“微醺明白。只是被她看到了我送走小非的事,不除掉她,依旧是心头大患。”
“你也是,为何不等为师来之后再动作还有,小非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无辛在这儿”
微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回答。“是。”
“你啊,真是糊涂了。无辛心里装的都是她,她若是能呆在无辛身边,说不准还能叫他快些清醒过来。为什么反而要送走她”
“师父,她她知道了当年是你给大公子下了亥魂消的事,若让她呆在这儿,大公子醒了之后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这些话,说得理所当然,却一字一句敲在梅非的心上,叫她连呼吸也屏了起来。。
微醺说这些话的自然为了遮掩自己真实的目的,但却无意中叫梅非知道了这个困扰她许久的真相。
原来当年,给莫无辛下毒的人,居然正是孙秀禾。
给他下毒,又替他解毒。孙秀禾这么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小非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