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做了这么多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
“为了他”
“当然,若我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想想便知。”
“陶无辛,刚刚舜华也说了一些事。既然现在还没有证据,我倒是觉得先别这样武断得好,免得误伤。”
陶无辛停住脚,盯着她看。“是不是误伤,很快就能知道。对了,你难道就不能换个亲密点儿的称呼要是被人听见,这可大大不妥。”
梅非寻思了片刻。“那叫世子”
“不可。太生疏。”
“那就叫公子。”
“不可。太寻常。”
“呃那你说该叫什么”
陶无辛燕眸一弯。“叫无辛哥哥,或者叫辛哥哥,你自己选一个。”
梅非白了他一眼。“我看还是叫黑心桃子好了,最适合你不过。”
回到宁远阁的时候夜已深沉。
“好困。”梅非揉了揉眼睛。“我回去睡了。”
“好。”陶无辛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便凑上去。
梅非躲闪不及,只觉得唇上一温,被他偷去一个吻。
陶无辛放开她,勾着唇笑得心满意足。“这样才能好睡。”
梅非脸一热,毫无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又冒出些邪恶的念头。
她索性走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缓缓,缓缓地接近他的脸。
陶无辛微愕,居然有些慌乱,随即又反应过来,攥住她的腰,闭上眼等待她的接近。
梅非看见他睫毛颤颤遮了燕眸,丰润的唇微张,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
陶无辛睁开眼,见她满脸戏谑,半是恼火半是无奈。“臭丫头,你算计我”
她转了转眼珠子,做小鸟依人状,贴紧他的胸膛蹭了蹭。“辛哥哥,别生气。”
陶无辛一僵,只觉得她柔软的身体与他的胸膛擦出点点火星,渐渐往下,燎了原。
梅非却趁机挣开他的怀抱,朝他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陶无辛独自一人留在风中,许久才冷静下来,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坏心眼儿。”
他正要走,却似感受到了什么,朝南面的墙角处瞟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发冷。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朝屋顶抬了抬手。
“出来罢。”
一道影子落下。“拜见主上。”
“起来说话。”
“是。主上,刚刚那个偷窥的女人,是否需要”
“不必了。说说你查到的事。”
“薛临的确已死,不过不是死在丰州,而是死在昌平。属下还查出薛临跟其女当年离开西蜀之后,的确辗转去了几个地方,却最终是回了昌平。薛临死后,其女便没了踪迹,一直到前不久才出现在幽里。”
“好。梅隐那边可有动静”
“他已经回了越州,表面上看还没什么动作。属下已遵主上所言,派遣了两名弟兄在他身边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和保护他的安全。”
“很好,一有风吹草动,都记得要跟我汇报。”
“是。”
“桃九,既然你回来了,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请主上吩咐。”
“刚刚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你可看清了她的相貌”
“属下已经看清。”
“好。我要你最近时刻跟在她身边,只要我不在,你就得确保她的安全。不过”他顿了顿。“别叫她发现了。”
“属下得令。听闻主上在蜀山遇险,我等失职,请主上责罚。”
“这与你们无关,不必自责。”陶无辛阖了阖眼,似有乏累。“最近弟兄们都辛苦了。传令下去,从下月开始,每人月俸增加两成。”
“谢主上”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罢。”
人影屈身行了礼,便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陶无辛面色冷凝,转向梅非所住的房间时才转柔了下来。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告诉我真相”他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朝自己的房间踱了过去。
梅非在心中想象过许多这位后娘王妃的形象,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翠竹环绕中,有清流一弯。清流边有山茶花开,但见绒衣佳人,手执花锄,细柔松土。两名小丫鬟手执水壶绢帕立于一侧,整个画面无比恬静。
“王妃娘娘,大公子来了。”
琦芳上前,朝那佳人屈膝行礼。佳人转过脸来,欣喜地朝陶无辛笑着。
“无辛,你终于来了。”
看清她的脸时,梅非的心震了震。用绝代佳人来形容她也并不为过,纵使年纪已长,岁月的流逝也丝毫未曾让她减色半分。
陶无辛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立刻又恭恭敬敬地垂首行礼。“见过母妃。”
王妃快步地走上前来。“来让我看看,听张副将说你遇了险,可真把我给吓坏了。好在你没事。这些日子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罢人都瘦了一圈。”她的音色轻柔,令人听了心头一热。
陶无辛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勾了勾唇,淡淡地说。“有劳母妃惦念。”
王妃伸了手去拉他,却被他不露痕迹地避了开去。
她显然有些尴尬,转眼朝向梅非。“这位就是你从越州带回来的姑娘”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