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虽说不近,可两处里总要送东西递信儿,免不得奴才奔走来往,三爷在青州府折腾的那么大事儿,怎会半点风声不透,只梅府里规矩极大,下人们不敢妄议主子是非,故此才瞒了这些日子,如今闹的越发不成样儿,自然瞒不住的。
赵嬷嬷道“老奴也听见些影儿,只不是切不切实。”老太太叹道“若是真事儿,可是胡闹,多少闺秀挑不过来,怎的巴巴瞧上个寡妇。”赵嬷嬷忙道“哥儿x子纵然有些荒唐之处,却是个心里最有计较的,这些年,虽说外头的风流账不少,也没见哪个落切实了去,便是真事儿,想也是贪着新鲜,过几日便撩开手去了,哪里真要娶回家来。”
老太太摇摇头道“正是深知鹤鸣的x子,才觉怪,若果真切实,却麻烦,不是他真相中了,哪里会动了纳进家的念头,倘若他拿定了主意,你想想,谁能拦得住他,待他家来,我好生问问底细便了。”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丫头给二爷请安的声儿,老太太不禁道“这个时辰,鹤声怎来了我这里”正纳闷间,梅二爷从外头三步两步奔了进来,显见是一路跑进来的,一头脸都是汗,见了老太太便道“祖母您可快去救命吧祖父请出家法,打的三弟半条命都没了。”
老太太听了,只觉眼前一黑,稳住儿,忙着立起来,扶着赵嬷嬷便往外走。
待进了宗祠的门,一瞧见梅鹤鸣被鞭子ch0u的跟个血葫芦一般,把个老太太给心疼的,见丈夫还口口声声,丢了梅家的t面,拿着鞭还要ch0u,哪里还能由他。
老太爷一见妻子来了,便知今儿这家法再也行不得,他虽敬重老妻,当着子孙的面儿却也不好下台,便道“你怎过来了”
老太太哼一声道“我再不来,你不生生要打s我的孙儿了,我倒要问问你,什么大事,你这样下黑手的打他。”老太爷道“你莫问我,只问这畜生便知,他要三媒六聘的娶个寡妇进门来呢。”
老太太心道,果真为了此事,虽也觉这事荒唐,嘴里却仍的护着孙子道“便是如此,你好好说难道不成,鹤鸣最是个孝顺孩子,待我慢慢劝他,你便是打s他能怎样”
老太爷长叹一声道“还不都是你宠得他,成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x子,当着祖宗牌位他仍不认错回转,还发了毒誓,若不娶那寡妇,不得好s,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子孙,打s他都不屈,若再任他胡闹,赶明儿梅家的t面都被他丢光了。”
老太太听他张开t面,闭口t面的早不乐意听了,又见如此心狠,把鹤鸣打成了这般,着恼上来道“什么t面你梅家这些年便不说,往上倒倒什么根底儿,当着这些祖宗牌位,你自己想想,你手里的藤鞭便是个见证。”
老太太一句话正戳在老太爷的腰眼儿上,梅家如今显赫,若真往上倒,祖上也非是天生地长的世宦之族,只后来因缘际会,得了造化,数代经营下来才是如今光景,被老妻揭开,老太爷脸上不大自在,手里的鞭子掷与顺伯道“妇人见识不可理喻。”扭身走了。
老太太这才低头去瞧孙子,低声唤他,梅鹤鸣已经被打的迷糊了,模糊听见老太太的声儿,才勉力睁开眼道“祖母您来了,孙儿便有救了。”身子一软,不省人事。把个老太太给疼的,一叠声叫请李太医前来,又使人寻了张软踏来搭上去,直抬进了后宅。
太医不会儿便忙忙赶来,瞧了鞭伤,上药包扎妥当,又细细诊了脉,开了方子,才退出去,老太太知道孙子的腿也断了,那眼泪就没止住过,怨天怨地的埋怨了半日,守在床榻边上,谁劝也不离开。待等丫头熬了药来,亲瞧着灌下去才放了些心。
赵嬷嬷低声劝道“哥儿睡了,老太太也去歇会子是正经,若累病了,谁还能护着哥儿。”
老太太刚站起来就听梅鹤鸣嘴里嘟嘟囔囔的正说胡话呢,便俯身过去听了听“宛娘,宛娘,为着你,爷就被打s了,若你还惦记着跟爷分开,爷便做鬼也不放过你,不放过你”老太太听了,不禁哭笑不得,真真哪辈子行下的冤孽,怎就如此撂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言也是过了五一,跟古言一起开,喜欢现言的稍等几天呗
82章
寻常人若挨了这顿藤鞭,不说丢了小命,怎的也要将养些时日,梅鹤鸣却自幼练武身强t健,一宿过来,便回缓过来。
老太太亲瞧着丫头服侍他吃药下去,才屏退左右,坐在床边上道“不是祖母说,这事儿你做的着实荒唐了些,也怨不得你祖父恼恨,听祖母一句话,你便是心里欢喜那什么宛娘的,祖母给你做主,收她进来,赶明儿若有了子嗣,再抬举个二房也就是了,便是她再刚强的x子,那么个出身,又是个寡妇,哪里能当正经主子,岂不让人笑话了去。”
梅鹤鸣却道“我梅鹤鸣娶媳妇儿,g旁人什么事,谁乐意笑话笑话去,我只宛娘一个,若老太太不替孙儿做主,孙儿自请出族也要娶她。”
老太太听了,脸se一板道“越说越不像话,说到底一个妇人罢了,哪值当如此,赶是被那寡妇迷住了心魂,连祖宗爹娘都不要了”
梅鹤鸣不满的道“什么寡妇她是那家人买了家去冲喜的,那男人是个痨病鬼儿,没等圆房就咽气了,她跟孙儿时,尚且是个清白的身子。”
老太太哼道“清白身子有甚稀罕,想是她贪恋富贵,使手段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