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鸣忽然笑起来道“爷还道宛娘不理会这些,却原来事事都记在了心上,等着跟爷倒后账呢。”
宛娘显出几分别扭的情态道“谁有耐烦跟你倒什么后账”梅鹤鸣倒是好x的道“好,好,不是倒后账,是爷要说给你听,自打有了你,爷哪里还顾的上旁人,周存守一早瞧上月卿,娶了她家去,跟爷什么g系,如今说清道明,日后可再不许寻出来恼爷的不是了。”
梅鹤鸣说着,手从宛娘腰间探过去,停在她小腹上,低声埋怨道“有了身子还跑这么远,若真有个闪失,让爷如何,日后思想起来岂不后悔。”
宛娘忽地清醒过来,便是把那些事都解释清楚了,她跟梅鹤鸣哪里会有什么日后,宛娘推开他的手臂,坐到一旁。
梅鹤鸣低头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臂,愣了愣,侧头瞧了宛娘老半天,道“如今还跟爷别扭什么爷这条命都差点交代在你手上了,还有什么疑心不成”
宛娘只是垂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咬着唇的小模样儿,真让梅鹤鸣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
梅鹤鸣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了扯道“那日晚间,你在院子里说的那番话,其实是说给爷听的,是也不是”
宛娘仍不说话,梅鹤鸣叹道“真不知你哪来的这些古怪念头。”宛娘这时却抬起头来,有几分执拗的开口“我自守着自己的古怪念头过日子,谁让你来招惹与我。”
梅鹤鸣撑不住笑起来“你这么说,到是爷的不是了,便是你如此古怪的念头,爷哪里舍得下你,既舍不下,爷还能有什么法儿,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债,只得娶了你家去,慢慢的还来吧”
宛娘目光闪烁,险些以为自己听差了,遂小声道“你说娶怎样娶”梅鹤鸣道“还能怎样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你抬了家去,跟爷磨一辈子去。”
宛娘想起府里那些nv人,脸se又有几分暗,梅鹤鸣倒jg明,一瞧她的脸se,便大约猜到了心思,轻声道“好在府里那些侍妾,并无爷的子嗣儿nv,给了银子遣散出去,或嫁人,或投亲,都由着她们自己的意愿,若都不愿,便养在哪里便了,自此以后,爷再不生纳妾之念如何”
见宛娘仍是不言语,梅鹤鸣不禁有些急上来“前日听了你那些话,爷还恼了一宿,待次日不见了你的踪影,爷着急上火不说,越到后来,差点就万念俱灰了,只觉若寻不得你,便是活在这世上,都无甚趣味,哪里还又心思惦念旁的,宛娘若不信,待爷赌个毒誓来。”
说着拖着伤腿勉强跪在地上“h天在上,我梅鹤鸣在下,若日后负了宛娘,让我活着断子绝孙,便是s了,也落个尸首不全,宛娘,瞧爷这个誓可赌的如何”
宛娘抿着嘴,扶着他重新坐好道“我不信这些,只你即便有心,你家里那些人可能容得我这样的身份吗”
梅鹤鸣见她这是着意回转过来了,遂嘻嘻一笑道“梅家门里,老太太说了算,她老人家自小最是疼爷,或要有些周折,只爷拿定了主意,谁也管不着,说到底儿是爷成亲,也不是他们,敢拦着爷娶媳妇,爷活劈了他。”
宛娘忍不住嗤一声笑起来,梅鹤鸣搂她在怀里,仔细端详她半晌儿,见虽穿着一身半旧蓝布衣衫儿,一张小脸却玉润珠圆,粉白似三月桃花,别样娇yn,不免起了意,低下头去就要亲嘴。
宛娘不想他这时候还有此等y心,脸一红推开他,刚要说他几句,忽听外头开锁的声音儿,梅鹤鸣伸臂把宛娘护在怀里,y沉着一张脸瞧着柴房的门。
门开处却是一个年轻妇人,瞧年纪有二十上下,模样儿不差,穿戴的也甚t面,旁侧的一个丫头宛娘识得 ,给宛娘送过茶饭,手里提着个食盒。
妇人扫过两人微微一福道“拙夫无礼,怠慢二位贵客,还望莫怪。”
梅鹤鸣挑挑眉道“你是那蠢木匠的老婆”
宛娘不禁在下头捏了他一下子,这厮说出的话怎就如此不中听,那妇人却没恼,笑道“拙夫倒是手巧,会做些木工活计。”扭身吩咐丫头一声,丫头出去不大会儿功夫儿,唤进一个提着药匣子的郎中来,给梅鹤鸣瞧了瞧腿道“恐是断了,要接骨,若疼且忍上一忍。”说着伸手便来接骨。
宛娘这才知道,刚头梅鹤鸣原是哄她的,真断了腿,只见那郎中手法甚熟络,在梅鹤鸣断腿处捏r0u起来,仿似都能听见骨头的响声,怎会不疼
宛娘不禁去瞧梅鹤鸣,只见他凤目微阖,眉头深锁,显见是极力忍耐痛意,额头的汗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太ynx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清晰可见,可就是一声也不吭。
宛娘从袖子里拽出帕子给他擦拭了额头的汗,梅鹤鸣忽然睁开眼来,眼睛都有些红了,眼底深处的柔光却轻轻缓缓流泄而出,竟是那般动人。
郎中接好骨,用夹板固定住,便出去了,那个年轻妇人已令丫头放了个小桌,把食盒里的酒食饭菜摆了出来。
梅鹤鸣目光微利道“你倒是个聪明妇人,如此这般,是想爷过后饶过你们夫妻吗”
那妇人道“拙夫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