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宜仍旧木木,不知道应自己一声,胡杏也不在意。几天来,她晓得杨宜虽然木枘得紧,但嘴巴最是严实,和她说什么,她虽然没搭理,却也没有到处嚼舌根。
自从第一天胡杏见义勇为,耍了一把威风后,众人就有意无意地与她拉开了距离。只杨宜一视同仁,不管对谁都是淡淡的,不亲近也不得罪人。
杨宜也闹不明白是咋回事,突然间,胡杏自己就贴上来了,亲亲热热地叫着自己妹妹杨宜对她没有恶言相向,却也不见亲热,连搭理都少。但胡杏却是认准了杨宜似的,得了空老来找杨宜。
不过杨宜冷眼看了胡杏几日,发现她除了第一天b较冲动外,这些天她也没什么出格之处。也由着她在自己身边唠嗑。
胡杏继续和她唠叨着她最近打听到的消息,例如哪个主子待下人严厉难伺候,哪个主子和善大方,哪个院子里的妈妈在主子面前得脸,哪个丫环被罚了
杨宜不置可否地听着,心里却将这些信息和上辈子做对b。她是想明白了,以她这种卖活契的下人,得到主子重用的可能x极少。但若想平安地在这府里平平安安呆到赎身,平日里少不得经营,好日子都是努力拼出来的。
童府与上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还是有些出入。
通洲童家有百年的历史了,可以追溯到开国前。
童家本是名门望族,祖上曾出过三品大员,乃文官。后来前朝皇帝昏庸,听信j佞小人之言,误杀了不少忠良,童家就在此例。当时身为庶子的童傲云因生得牛高马大面目可憎,为家主所不喜,被送上青云山习武,这才逃过了一劫。
童傲云学成归来后,才发现了家中的人s的s,伤的伤。之后他只收归了几个忠仆,将他们送回通洲本家,让他们在那躲避灾难,以及照看好童家最后的栖身之处。
随后,他便贴身揭杆而起的太祖爷四处征战,直至建国,这一战打了十二年。
建国后,太祖爷封了童傲云为指挥使,正三品。可惜他只在京城呆了小半年,就以积年老疾身t不适辞官,太祖爷挽留了两句,便准了。于是,童老太爷童傲云便回到老家通洲童家。或许是太祖爷出于愧疚,封了童老太爷一个从二品的闲散侯爵安乐候。
后来的杯酒释兵权都证明了童老太爷这个决断是多么的正确,也是,作为太祖的侍卫,对太祖的x子不说能m0得通透,但七七八八总能猜着的。
这些事,都是杨宜上辈子童文栋还宠着她的时候,在云消雨歇后闲聊时提起的。童老太爷归家后,在媒婆的说合下,娶了如今的老太太,老太太一生中生了两男一nv。
大爷没什么可说的,一路上顺风顺水,如今在异地为官。而二爷,则要坎坷许多。
因老太太生大爷和大姐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二爷童豁然是老夫人三十好几的时候生的。老来得子,自然疼宠得紧,不过二爷x子好,倒没因此被宠成小霸王,x子反而b一般的男孩子来得乖巧,略带了点腼腆。
可惜,这般淳善之人,于因缘亲情上,却是坎坷颇多。
童豁然肖父,十四岁时,身高已达七尺,十六岁时,已将近八尺,加上他长相粗犷,一脸凶相,更是让人惧怕不已。除了长相,二爷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那带煞的八字了,十四岁时,老太太为他订了一门亲事,岂知亲刚订了不出半月,nv方就病s了。次年,老候爷与老太太又给他寻了一门亲,这回更离,在成亲前一个月,nv方府里进了一窝山贼,兵荒马乱之下,新娘子被山贼杀了。消息传来的时候,候府众人都惊呆了,而外头更是盛传童豁然八字带煞克妻的传言。
尽管当时老太太已经竭力禁止府里的人议论此事,但奴仆们脸上难免会带上一些se,或恐慌或厌恶。这让童豁然更难受,于是,他自请去了云洲他外公的嫡系军营。这一走就是两年,若非侯爷病重,他恐怕都不打算回侯府了。随着老侯爷逝世,童豁然守孝三年,今年已二十有一,亲事还没有着落。
而近日,却有传言这位煞即将回府。杨宜不知道,这是老太太连写了十几封家书催他回来的结果。
杨宜以前曾远远见过这位二爷一回,果然如传闻般的高大吓人,面目可憎。
作者有话要说宅斗好难写啊,呜呜呜
“明儿咱们就要被分派到各院去了,也不知道咱们分到的主子x子好不好”胡杏的语气里忐忑中带了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兴奋。
杨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想她多半是被分派到内院做些粗活,或者洒扫或者倒夜香什么的,决不可能派到外宅的。外宅都是童家主子及来客,一得防着她们冲撞了主子贵客,二是防着她们中有些心大的乘机g引主子。像她这种活契的粗使丫头,每月的月钱不过是四百钱罢了,还得防着上头管事妈妈的克扣。不过她转念一想,虽然月钱少了点,总b其他那些小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人要好,至少这日子好歹有个盼头。
而像她这样的赎身银子是二十两,攒个四五年,料想也差不离了。况且出门前她爹说了,那十六两银子除了用来还掉那些债外,非不得已,一钱银子都不会动用的,就存着替她赎身了。
胡杏挨近了杨宜,两眼左右扫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听说我屋里的王珍托了关系,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就盼着能进老太太或二少爷的院子呢。”她语气中透着一点儿羡慕及不屑。
也是,他们这些做人家下人的,月例算什么,打赏才是收入的大头。这些天她们都听说了,老太太为人最是和善不过,进去当差的丫环婆子吃穿不仅是府里最好的,还能常常得到打赏。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呢。不过,她使的这些银子怕不过是打了水漂吧老太太那里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再说老太太用得惯的都是家生子,她们这些从外面采买回来的野路子哪里有这个福份有也是极少数的了。
见杨宜仍旧木木,不知道应自己一声,胡杏也不在意。几天来,她晓得杨宜虽然木枘得紧,但嘴巴最是严实,和她说什么,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