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见儿子这般模样更是止不住眼泪,索性扑到阿土怀里痛哭失声。
阿土无奈道“三娘,罢了,就让莫离呆在这儿吧让莫离时时刻刻提醒这两人,他们当时的行为是多么的恶劣,铸下了多大的错。”
“就让莫离去惩罚他们吧”
三娘听言,抬起了惺忪泪眼道“你让我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啊”
待屋里众人的情绪都逐渐平复下来,三娘总算不再提要将莫离带走一事。
在谷中陪着莫离呆了数日,也未见莫离的情况有所好转,三娘无奈之下也只得决定离谷。
在离开前,那黑白二人竟破天荒地亲自将他们送出了谷去。
临别之时,三娘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韩子绪与文煞见她这般模样,知道她定是有事隐瞒,但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也不打算威逼,只等三娘愿意与他们说的时候再说。
果不其然,在最后分别之际,已经走出十几里远的三娘却又忽然策马返回,从内襟掏出一封信来。
将信递给那黑白二人,三娘道“这是我进谷之前程久孺交予我的。他说,让我见过莫离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将这封东西交给你们。”
三娘看了韩子绪与文煞一眼,道“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却知道你们那日的眼泪是真的。”
“若有希望救回莫离,定要好好待他”
未等那黑白二人有所应答,三娘便已策马绝尘而去。
文煞即刻将手中的信拆了开来,只间纸上只是跃然写着六个大字“万毒门孟清漓”。
82大隐于市5
韩子绪接过信纸,皱眉道“孟清漓这似乎是万毒门门主展久江前些年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看样子应该是有意将他培养成万毒门的接班人兼未来女婿。”
文煞道“看来你不仅对中原武林的底细一清二楚,而且对苗疆的门异派也了若指掌。”
韩子绪笑道“我与展久江素有交情,虽有想过要请他来为莫离诊治一番,但知道展门主在年轻时曾立下重誓,此生绝不会救治除了苗人以外的人,而求人治病一事无法勉强,所以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文煞道“这孟清漓说不定就是一个转机,虽然展久江被他所立的誓言约束,但如果那孟清漓能得其真传,那请徒弟出山为莫莫治病也并无不可。”
韩子绪苦笑道“难就难在这里。那孟清漓自从进入万毒门学艺以来便有两年未曾出谷,而且如果让展久江知道我们请孟清漓出山是为了救治离儿,一定会百般阻挠。若强行掳了人也未必见得就能闯出那毒气遍布的万毒谷,毕竟那里面的以剧毒灌养的药尸可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东西。”
文煞又看了眼信纸上所写的大字,道“既然程久孺给了我们这个暗示,那定是他算到了什么,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去万毒门查探个究竟。”
韩子绪听言也点头称是。
说罢,那黑白二人也不耽搁,即刻吩咐各自旗下的情报菁英去搜集了关于孟清漓的各种信息,随之便轻车简从地出了无赦谷去。
数日后
万毒门话说那孟清漓也是一人异仕。
其出身本是一低贱的小倌,后因容貌出色而被富商买下当做贺礼送给了天朝的骠骑将军宋越。
那将军宋越显然对孟清漓喜爱非常、百般呵护,但谁知孟清漓早已心有所属,而他倾心之人竟然是宋越的死对头匈奴王呼尔赤。
想起那呼尔赤二年前在进汴京与天朝议和之时,竟公然在朝堂上向皇帝讨要孟清漓,还愿意让渡三年内边关互市的赋税二成,只为求得佳人在怀
一时间,这一事成为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在茶余饭后所热议之事。
想不到这个地位卑贱的区区男妓竟然会成为这两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争夺的焦点所在,不惜上演一场双龙夺珠的戏码。
感觉到事情并非他们表面所看到的这般简单,韩子绪与文煞又对孟清漓做了进一步的调查他们惊然发现,这孟清漓竟然是由呼尔赤的宠姬“苏烟萝”借尸还魂过来的,而那孟清漓在尚为女儿身之时,就已为呼尔赤诞下了一子,也就是现在匈奴的小太子摩勒
越发感到这期间的内幕复杂惊人,韩子绪与文煞在到达万毒门之前,着实是花费了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离的现实。
但在想到他们所深爱的莫离也是从一个未知的世界来到他们身边的,思及此,这世上也再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说来正巧,那黑白二人刚赶到万毒门便收到了门主展久江将要嫁女的喜讯。
韩子绪与文煞地位非凡,自然是轻易便拿到了参加喜宴的拜帖。
那二人本来还对如何邀请新婚燕尔的新郎官出谷为莫离看病一事愁眉莫展之时,事情却忽然有了戏剧性的发展。
想不到那匈奴王呼尔赤,竟然愿意为了孟清漓屈尊绛贵为了最后挽回自己的心上人,他竟不惜乔装打扮混入万毒门,只为求孟清漓在木已成舟之前回心转意。
而天意早已注定,孟清漓在前世早就心系匈奴王,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抛下了正要与之拜堂的娇妻,与那匈奴王双双闯出了万毒谷去。
还让人想不到的是,呼尔赤与孟清漓二人两年未见,对彼此的渴念竟如干柴烈火一般,在刚离开万毒门势力范围之时便在打尖歇脚的客栈中翻云覆雨起来。
韩子绪与文煞一路跟了过来,看到这般景象自是觉得有些难为,但想到若错过此次良机而让孟清漓回到那匈奴王的势力范围之内,要再想请人估计要就难于登天了。
那黑白二人只得将屋内的春光从头到尾观摩了一遍,虽说尴尬,但也确实不得不感叹孟清漓的隽秀清逸与匈奴王的雄壮张狂,还有那二人水乳茭融般地和谐的契合之姿。
待那房中过于炽热的气氛总算消停下来之时,韩子绪与文煞趁势闯入屋内。
那呼尔赤见来者不善,更是将孟清漓紧紧地护在身后,甚至不顾自己之前在闯出万毒谷之时被药尸所害而留下的伤与他们二人动起手来。
虽说那匈奴王武功甚高,但毕竟受伤未愈而且以一挡二,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加之不识武功的孟清漓空有一身毒术,却因刚刚经历情事未着寸缕而无法施展。
见自己的相好被他们逼得处境狼狈,孟清漓自然也不会舍得让呼尔赤再为其受伤,无奈之下便也只得勉强答应随他们回去替莫离看诊。
得到了孟清漓的首肯,韩子绪拱手轻言一句“得罪了”,便用被巾包裹住孟清漓赤裸的身子,与文煞一起日夜兼程地将人带回了无赦谷。
起初,孟清漓在刚见到莫离之际,对莫离的病症也觉得是无从下手。
在使用各种方法施验了毒性无果之后,孟清漓一时间也对莫离勉强能称之为的“病”的状况觉得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想起当时为了替莫离验毒,孟清漓每天都要在那具瘦弱枯黄的身体上扎上至少数十针,有时候为了配合针法还需浸泡各种药水。
单是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