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她不想告诉他,那他就忍着,等着她想和他分享的时候。
这晚洗完了澡,他擦着湿发进去,就看她笑眉笑眼的,心情极好,看一眼手里的东西,拈一颗石榴仔吃咦他皱眉,那摆在梳妆台上的两个石榴,她终于舍得吃了,不瞪眼儿干看着了
他撇了撇嘴,吃了也好,省得占地方,看见了还闹心,还能肥了他儿子渥。
他轻轻咳了一声,走过去。陈安一惊,来不及了,慌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掖。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他随手把毛巾一扔,手伸过去,“给我看看。”
她小脸果然又红了,“没什么的缆”
他觉得好笑“哎,这可不象你,拿来我瞅瞅。”
陈安干笑了两声这偷偷摸摸的,好象不是她的作风。她只好把东西递给他。
立维接过来一看,一小方红色的丝绸,摸上去质地极柔软,上面用五彩丝线绣了一小团纹饰,他不由看了她一眼。“绣的什么”他问,眼睛里,有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安安绣花了他的老婆也绣花了怎么这么新鲜
“你猜猜,看是什么图案。”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立维左看右瞅,仔细端详了半天,摇头,“没瞧出来。”
她有些气馁似的“真没瞧出来”
“没有。”他无辜地说道,他是真没看出来。
“阿姨教我的呢。”她小声嘟嚷着。在奶奶家时,张阿姨一边和她们祖孙俩聊天,手上也一直没闲着,一边给安安未出世的宝宝绣肚兜,她一时心血来潮,求着张阿姨教她绣,她也要给宝宝绣一个嗯,先绣一个简单的吧。
她喜滋滋的,上班时也想着这事儿,每天吃了晚饭就忙乎。
立维“嗯”了一声,指着斜刺里出现的几根叉叉,问道“这是树枝”他似乎很谨慎地说。
好吧,他实在不想,不想打击到她,可是他得凭良心说吧,她的技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陈安张了张眼睛,又张了张嘴巴,一副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样子,“你”
立维见势不妙,马上又说“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这是”他挠了挠头,这是啥有哪位人告诉他,这到底是啥。
“嗯”陈安专注地、期待地看着他,眼晶晶亮。
他又端详了一会儿“我猜你在绣花。”这回肯定错不了了。
“我当然在绣花”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得意地说,“我猜想,这是一朵没绣完的盛开的花朵,应该是玫瑰,玫瑰总差不了吧你瞧呀,这横生出的几根叉叉,是玫瑰花刺对不对”
陈安看着他,大眼睛就瞪起来了,溜圆,还水光光的,火光光的立维鼻尖当即就冒了汗,完了,又猜错了,瞧把人家惹毛了。好吧,他最近发现,他气管炎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大有无法治愈的可能。
欢欢问谁有药给他点儿嗯,都没有嗯,有也不给他。
他摸了把鼻子,揩了把汗,讪笑着“安安呀,咱不急的,慢慢绣,嘿嘿,你慢慢绣”
她干脆从他手里夺走绣样,十分泄气似的“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我眼拙,眼拙”立维赶紧凑过去,伸手搂住她腰肢“老婆,咱不生气,好吧我也知道,你给咱儿子绣的,是吧,就冲这份心意,也没人敢说不好看。”他哪敢说不好,安安能捏起绣花针来,一板一眼的,就已经很有当慈母的潜质了。
这在当年幼年时自然是痴心妄想;成年以后,他也不敢想象;到了现在,他却有种喷然大笑的念头。安安绣花,为什么让他想起张飞绣花来了
好吧,其实他不想的,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的。可是,他真的想喷笑。
他忍受着想笑不能笑的内伤,笑着问道“老婆呀,你这是绣的啥”
“小老虎。”她低声说。
小老虎他一惊,心里炸了毛这,这好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吧。心底有一股张狂欲出的笑意,旋风一样在那里卷着,卷上来他拼命忍着脸上的笑肌。
他指着刚才的几根叉叉,问“那这是”
“虎须。”
“呵呵”他忍,“呵呵”他再忍,“哈哈哈”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
他大笑着,从她手里抽走绣样,看着,嗯,小老虎嗯,虎须像,简直太像了
他点着头。
能把生龙活虎、憨头憨脑的小老虑脑袋,绣成怪模怪样一朵花儿,也只有他钟立维的老婆干得出,太有才了。
“安安呀,哈哈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她翻了翻大大的眼睛,给他一记白眼,但是黑眼珠多,白眼珠少,似是娇嗔一般。她不理会他。
他亲一口她红颊“安安呀,有个笑话,说是有个人,自充有能耐,见人就说,我是大画家,画什么都在行,什么山水人物,花卉草虫,我特别是擅长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