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长了”他说。
她默默不语。
他忽然俯身下来,嘴巴贴近她的耳边,望着镜中的她,微笑“把头发留起来,一直留下去,好不好”
她身体就是一颤,他不止说过一次了。从小到大,她几乎一直是长发,长发飘飘,乔羽夸她的自然发不经修饰,比广告中任何一款发模的还要漂亮,还要飘逸她眼窝发热。
他看着镜中的她,牢牢的,他说道“就这样定了,不过呢,修一下型状更好看。”
“小姐,小姐”
陈安说“请帮我修饰一下,我要留长发。”
开车去悦盛斋的路上,她摇下了车窗,徐徐的凉风灌进来,她却觉得风是柔柔的,吹起她额前的刘海,让她心里,也觉着一起一伏,象是微波荡漾。而阳光这么明媚,这么暖,她嘴角一翘,微笑。
前面有一家皮草精品店,她看看时间还早,把车停在店门前。
第三百八十五章
前面有一家皮草精品店,她看看时间还早,就把车停在店门前,走进店里。言唛鎷灞癹
店门前,很快又来了一辆汽车停下了,车窗摇下,驾驶座上,露出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男子的脸,头颅瞧着店门口的方向
十分钟后,陈安选好了礼物出来,一手拎了一只纸袋子。两条一模一样的皮草围脖,一条送给钟伯母,一条送给母亲。
恰好有电话进来,她停住,纸袋交到另一手里,然后这手拉开包包拉链,从里面翻找手机,她有点儿急,心想着,大概是钟伯母越是这样想,越是想快点,心里越是有点儿急,手一滑,纸袋应声落地,她也从包里捞出了手机。
“伯母”她先回应了电话,刚要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一双胖手却先她一步,捡起来,递到她手里洇。
她微微颔首,扫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感激地笑了一下,男子也笑了笑,礼貌地退到一旁。
陈安也就没在意,专心回复电话。
“您感冒好了吗也没能过去看望您惹”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跟自家长辈客气什么呀,电话问候到了,一样也是孝心。”钟夫人十分开心的样子,“安安你到哪儿了”
“我取了蛋糕就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好,我们在家等着了你沈阿姨啊,念叨了一上午了,早上她就跟我说,哎,让小维媳妇儿快点过来吧,咱们仨儿,也好凑一起唠唠磕儿,刚说完了,她就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问怎么了,想早些见到人,你只管打电话就是了。你猜你沈阿姨怎么说,她说啊,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睡个懒觉儿什么的,得了,安安也忙乎一礼拜了,让她多睡会吧瞧瞧,你沈阿姨连这个都想到了,她有时候啊,比我还怕闷,每天五点钟瞪眼儿到天亮,咱家人也少,家务也就那么多,我上课走了之后,就剩她一人儿自说自话了”
“那我常过去,您和沈阿姨,可不许烦我。”陈安觉得好笑,不由就笑出了声,心里舒服极了,她喜欢未来婆婆,也喜欢象张阿姨一样的沈阿姨。
钟夫人也笑了“怎么会烦啊,你快来唉,瞧我这连珠泡似的,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尽是些无关紧要的,换了小维啊,早就不耐烦了,也难为你肯听。”
“可是,我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尽数透着人情味。
钟夫人更是眉开眼笑“好好,我们啊,以后少不得要唠叨你们。”
陈安说“我愿意听,不过,立维傍晚才能抵达机场,要赶过去,大概得晚些了。”
“没关系,咱们不等他,八点准时开饭,你伯父啊,只要在家,若八点还吃不上饭,必是要闹脾气的。”
陈安闪了闪,威严的钟伯伯,一旦发起脾气来,就象黑木炭上洒了油,一点就着,让人又怕又惧的,可是立维不怕,立维是吃着父亲的巴掌长大的哎,这人,也不知道躲着点儿,换了是她,早见风使舵尥丫子溜了。
她又笑了笑。
“哎,瞧我,这一通啰嗦,一不小心又说长了。那什么,安安,你开车小心,一会儿见。”
“好。”她心头暖暖的,顿时生出了一股子急切。
挂了电话,找出车钥匙,车子“啾啾”两声,她伸手去拉车门
“陈小姐,请稍等。”有人叫住了她。
陈安一回身,没有旁人,是刚才的中年男子。
“您,是在叫我吗”
“是,是我。”男子微一躬身,一脸的笑意,胖胖的脸活象刚出笼、带着褶的肉包子。
陈安疑惑着,不认识这人。
“陈小姐,敝人姓楚,楚东望,上海昆剧团的团长。”楚团长脸上,掠过几分得意的情,提起他,在这几年的上海滩上,也是颇有一号的。
刚才她打着电话,他就在一旁,瞧了个清清楚楚。
只不过一个美艳的女人而己。他根本没瞧得上眼,比她再美的,他也见到过不少,可有什么用,只是联姻而己,一个妻子能拢住丈夫的心的,有多少人几乎没有,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分分合合的事儿,在上海滩还见得少
可是碧玉这孩子,却跟了钟少八年啊不,是钟少喜欢了碧玉八年,不然能那么照顾她还一如既往的。少见啊。
所以,他对于陈安,根本没往心里去。损失一部电影算什么,能拢住钟少的心,那才是能耐和本事。
话说回来,钟少再有本事,再能折腾,也架不住上面有老头子们罩着,所以,钟少总得有所顾忌不是即将成为新婚的夫妻,做做样子也是有必要的。
这些,他不担心,他就是念了这么个理儿,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陈安看着他,作为律师,她也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