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年啊,几年的婚姻生活,就成这样了
倏然间,陈安浑身冒出一股寒意
驾车离开医院,陈安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
就在刚刚,高夫人也就是子叶的婆婆,带了一名女佣匆匆赶去了医院,一向优雅沉着的夫人,却在那一刻,陈安从她脸上读出了明显的焦虑和担忧,她觉得有些宽慰,至少,子叶是被人在乎的。
可高夫人一张嘴说话,陈安就心凉了,甚至愤怒。
高夫人推门就抱怨“哎呀呀,我说刘子叶,樵樵怎么就娶了你进门呢你说你,怎么这么笨,连个孩子都怀不踏实,哎哟,我的孙子呐你还有脸闹啊,这三天两头的,鸡犬不宁,有本事,你离啊,你怎么不离了”
陈安听不下去了“伯母,您小点儿声,子叶刚睡着。”
高夫人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她愣了愣,回过的同时,也收敛了刚才的表情,马上和颜悦色起来,还是人前那个端庄典雅的夫人。
“啊,安安,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儿”
陈安简单说道“碰巧遇到了,就过来看看。既然伯母来了,我该放心了,子叶也需要静养,就不打扰她了。”她说得很含蓄。
高夫人客气了几句。
陈安一回身,看到刘子叶正静静地望着她。
陈安握了握她的手,手很凉,想必心里,更凉吧。“你好好休息,改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刘子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陈安却瞧出了苦涩
快到雅园时,陈安还是不能平静。
按理说,她和刘子叶并没有深交,也就几面之缘,还是因为公事。
上了楼,房子里寂静无声,沉沉的,象是与世隔绝了。
陈安在客厅里站了片刻,双腿不由自主的,就迈过那扇门,去了那边。
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她挨个转了一圈,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没有人,找不到他的一丝踪迹,也闻不到他的一丝味道,仿佛这里冷清很久了。
床尾,那只盒子还摆在那里。
鼻端,只有寂寞的空气,寂寞得,令人想哭泣。
他没有回来,昨晚,他没回来这里。他有好多好多的房子、好多好多的屋、好多好多的
陈安看着,直到眼睛酸涩。
过了好久,她才一拍脑袋,她这是在干什么,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不能说明什么。
立维是爱她的难道高樵就不爱刘子叶吗当初,他顶着多大的压力,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地把刘子叶娶进了门多么强烈的反差,多么矛盾的人。也竟然,有这样一种人。
心里慌到不行,不想了,不能再想了她从包里翻出手机,调成正常工作状态,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嫣儿。”她的声调有些颤抖。
赵嫣仿佛没听出来,依然是口直心快的脾气“呀,你个没良心的,光顾着自个儿甜蜜了吧,把姐们儿都晾一边了,哼,狠心的丫头,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安的脑子木木的,这才想起,她找赵嫣干什么呢,诉苦不能。
赵嫣见她半天不说话,急脾气上来了“咳,我说你,倒是说话啊,我这忙着写稿子呢。”
陈安这才蔫蔫地开口“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聊聊。”
赵嫣立刻说“哎哟,陈大小姐,我在工作,工作,你懂吗我可不象你,这么好命,即便一辈子不工作,你家那位也能养活得起你”
陈安隐隐觉得头痛,截断了她“你先工作吧,等晚上下了班,我们一起吃饭。”
钟立维正坐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墙,他看着外面,街道如灰色的流动缎带,车子象一方火柴盒,密密麻麻缀在带子上他摸着下巴,另一手握着手机,他保持这一姿势好久了。
就在他打发了那个讨厌的团长后,他开始拨陈安的手机,一直是秘书台的留言,昨晚也是如此,联系不上她,他有些烦。
安安最近,老是这样,动不动就秘失踪。
真是的,想跟自个儿老婆说句悄悄话,比预约市长都难。
立维揉了揉太阳穴,长腿一点地,转过身来,他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拿起固话,拨了一个熟稔的号码。
半天没人接,直到超时被切断。
嘿,今儿什么日子,还是黄历不对,集体罢听
他咔嚓一声扔了电话,不打了,反正那事,不急。
他重新把精力投注在电脑上,研究着昨日的大盘走势图,那一条条折线,红的,蓝的,绿的,象一条条扭动的小虫子,慢慢钻进他眼里,钻进心里,搅得他没法集中精,心里也纷纷乱乱。他索性合上电脑。
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他按了呼叫器,是秘书的声音“高先生来电,在1线。”
他嗯了一声,按了“1”键。
“喂”
高樵一上来就粗声粗气的“干嘛”
钟立维笑“找你能干嘛,一起喝酒呗”
对方低咒了一声“老子没空”
口气不善啊立维抚着下巴,笑眯眯的“晚上给你介绍个靓妞,如何”
高樵愣了愣,“你丫的,啥时候变成拉皮条的了就你那眼,得,自个儿留着吧。”
“真没兴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