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工作的地方,她会回来的,很快回来,并且,她会做得更好,更出色。
接下来的时间,她不必象上班族那样朝五晚九,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发呆,出,想心事可是,那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她希望自己能够充实。
可是,的确无所事事啊,她叹了口气,背着大皮包,漫无目的,沿着大街往前走,她走走停停,十分悠闲的样子。
她一时兴起,破例在路边买了一份娱乐报纸,其实学学嫣丫头也不错,自娱自乐。
可是,当翻开头版头条,她就后悔了
“从国外学成归来的钢琴演奏公主bert,成功开办了国内首场演奏会后,目前风头正劲,据她的经纪人透露,bert已被性情古怪、海内外著名导演张一人选中,将出演电影完美恋人的女一号。”
陈安不由冷笑,陆然
两更毕,明儿见。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仅凭着一张脸蛋儿
陈安飞快地瞄了一眼,文字旁边有幅配图,一位中年男子十分招眼,长相宛如山顶洞人,硕大毛乎乎的头颅,卷发,卷络腮胡子,几乎将五官淹没了,却西装革履的,显然是名导演张一人。言酯駡簟旁边陆然一袭雪白的长裙,亭亭玉立站在红地毯上,手里擎着一杯红酒,脸上,笑得甜美、柔软而妩媚廓。
大概没有人知道,那笑容掩盖的下面,是一颗怎样的内心。
不但心里不美,连身体,也是不完美的。
陈安把报纸团了又团,直到揉到起皱,她狠命地,握在手心里,仿佛掌间攥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幅画,那是陆然,她狠狠掐着,掐着那个幽灵,防止她晃荡在她的周围,渗透到自己的生活里来那个寄光谍的匿名之人,她猜到是谁了,再也不会有比她,更无聊的人了
前面不远有个垃圾箱,陈安快走几步,手一扬,那白色的一团,立刻隐没在里面,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仿佛扔掉了那个幽灵,躲都躲不掉的幽灵。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阿莱打电话的时候,老板那端很吵,有说笑声,洗牌声,热闹得紧。阿莱猜测,老板应该在打牌杰。
“钟先生”
“等等。”
嘈杂声渐远,他听到老板的脚步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仿佛比往日有些沉重,他心头就是一跳。
“讲”
阿莱定了定“陈小姐中午就从公司出来了,一个人在大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报亭买了一份报纸,最后打车回了雅园,到现在,一直在楼上待着没下来。”
老板半天没说话,阿莱觉得,握着电话的手,似乎渗出了汗水。
“知道了,今儿就收工吧。”老板挂了电话,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阿莱却不敢下班,直接驱车赶了过来,老板打牌或吃饭的地点,左不过就是那几个固定的地方,他知道的。
十一点的时候,老板从会所出来,好象还喝了酒。
他急忙迎上去,老板看到他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
阿莱对雪佛兰的司机打了个手势,然后钻进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老高提前下了班,这差事,自然落在他头上。
阿莱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老板,老板的一对剑眉蹙着,闭着眼。一时之间,他揣测不出老板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启动了车子,稳稳地开上马路。
没过十分钟,老板突然说“不去那里”
阿莱抓握了一下方向盘,不去那里,那去哪里他有心想问,难道去阮小姐那里不,更不可能。
阿莱很快有了主意,在前方调头,车子奔北边驶下去了。
车子驶近欧陆苑大门,阿莱放慢了车速,门卫扫了一眼车牌立即放行了。
苑里静悄悄的,公共绿化带上,除了草皮就是高大的银杏、国槐、松树和杉树树木掩映后面,是一片欧式精美的建筑,若是没了夜里的灯火和巡逻车,这里仿佛是静谧的中西合璧的园林。
车子开进去,驶上私家车道,轮子辗压过鹅卵石铺砌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夜里,发动机的声音轻捷有力,车子更象是丛林里优雅散步的猎豹。
车子再次停下,两边是花岗岩做成的围墙,烘托着一扇气派的雕花描金黑漆铁门,旁边墙壁上镶嵌着一块铜匾欧陆苑8号钟宅。
阿莱轻轻按了喇叭触点,门开了,车子驶进去,大概五十米便到了尽头,停在阔朗的空地上。他回了一下头,老板好象,睡着了。
“钟先生,我们到了。”
立维一睁眼,黑黑的眸子里,渐渐光华浮动,他待了片刻,这才推门下车,阿莱也赶紧下了车。
立维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小径上,望着院里影影绰绰的树木,仿佛入了。
阿莱站在他身后,小径两边,有两排欧式宫廷灯照明,和房屋的整体构架相吻合,庭院很大,只是,这满院子的树阿莱咂了咂嘴巴,似乎大煞风景。
那都是些什么树啊,梨树,桃树,海棠,杏树,枣树热热闹闹种了一院子,当初,真不知老板怎么想的,别出心裁。是老板没有品味吗打死他也不相信。
老板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阿莱也不敢轻易打扰他,老板这是,在想什么呢,睹树思人老板种些这样的树,自然有他的用意,除了喜欢,就是为了纪念什么吧难道与陈小姐有关
阿莱觉得后背,有些凉意。四周的空气,仿佛渐渐凝固起来,有什么东西,也渐渐渗透进来,然后风化成泥,辗作尘土,灰头土脸的,撒人满身满脸,不是原来的样子。
阿莱忽然难受起来,他的老板,不该是这么个样子,那宽宽的肩膀,微微向下垂着,是这样的落寞寡淡,那厚实的后背,孤寂清冷,这不象他,根本就不是他
可是,老板的心事,不喜欢别人窥见吧
夜,一点一点安静下来,树木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轻响。
“钟先生,起风了。”
立维一回头,猛然问道“你确定今下午,陈小姐没有上班”
阿莱有些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