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吓了一跳,只觉身上的血液急速往脸上涌,像是点燃了一堆柴禾。
“当然不一样了,你刚不是说我瘦了”她混淆她辨别。
“不是,不是”小秋摇手。
陈安不免心虚,心脏咚咚响个不停,别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吧。
“对”小秋猛然一拍桌子“安安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会儿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样子”
娇羞她差点呛到。
不过还好她松了口气,稳稳地将心放平。
“这才几天啊,我找得到人才怪,再说生着病,哪有精力”她瞪她“好了,停止你好的小宇宙吧,时间到了,快去工作”
小秋一吐舌头“我就说说嘛”她站起来,忽又想起一事“安安姐”
“说。”
“这周五咱们去听音乐会吧,我有票”
陈安心不在蔫“不去,一来没那音乐细胞,听不懂,二来附庸风雅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小秋嗤笑“安安姐,你太老土了,连个崇拜的偶像都没有,我听音乐会是假,追星才是真”
陈安白她一眼“前年你追蒲巴甲,去年你追小沈阳,今年打算追谁啊”
小秋咯咯乐,拇指和食指一对勾“换性别了,这回我追钢琴小天后bert,中国人哦,她长得可真漂亮啊,身材高高的,做模特肯定也行,尤其那双眼睛,真真儿勾魂夺魄赛过张曼玉对了,再过不久,她客串的电影就要上映了”
陈安一口气憋在那里,半天没缓上来,小秋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孽缘,这才几天啊,那个人就象毒药一样渗进她的生活,幽灵似的无处不在。言酯駡簟
bertbert有什么好的,小三儿生的女儿,小小三儿,美女蛇一条钢琴弹得再好,搁早些时候,那是卖唱卖曲儿的;演电影,那叫戏子,最低人一等的职业bert,见鬼去吧
她由着自己毒舌,手指伸过去,狠狠按在电脑开机键上。
钟立维双手卡在腰间,站在绿草茵茵的草坪上,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的碧绿,不远处就是缓缓起伏的丘陵,象一个身着绿色衣裳俯卧的美人儿曲线似的不经修整,天然的高尔夫球场,好去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青草香沁入心脾。
这里是密云的训练场,可也以说是俱乐部,只对部队军人开放,几年前他跟着小六叔来玩过几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幽静深广,天很高,云很蓝,吼一嗓子,传出去几里地,胸中的闷气没了,连空气也那么清新。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和这里的后勤混熟了,再加上家里的地位和关系,他成了这里的常客。
身边的阿莱一指远处“钟先生,看到了吗,喏高先生在那边打高尔夫呢。览”
钟立维弯了弯嘴角,他岂能看不到
那边有一个粉白的身影在翠绿的草皮上移动,他不由想起高樵的比喻。
他笑了笑,小手指挠了挠额角,嘀咕道“丫要是野梅花,也是一枝包的野梅花”
声音不大不小,阿莱愣住了,看着远处,仿佛意会到了什么,他也笑了,暗想,这两位少爷,脾气一个比一个坏,一个坚决要走,一个坚决要留,他夹在中间难为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住了高先生,然后千呼万唤盼来了老板还好,老板从一出现,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心情也象这好天气似的,不错
不过,好好伺候着吧,他总觉得,老板直接把高先生从机场拎来,不象是玩玩这么简单痉。
老板喜欢锻炼,尤其喜欢在这里活动,有时他陪着,每回都累个半死不活,这回,总算有替身了。
他看了看老板,老板依然笑吟吟地盯着远处的亮点,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在老板好看的眼睛里一晃而过。
阿莱立即站得更直了,后脖颈凉嗖嗖的
只听老板说“去通知高先生,就说我到了,在休息室等他。”
“是”
老板转身上了电瓶车,走了。
大概半小时后,钟立维正喝茶抽烟的工夫,高樵晃了进来,头戴一顶白色棒球帽,浅粉色衬衣,黑色休闲裤,白白的脸膛,被太阳晒得发红,象涂了两团胭脂似的那么好看,他一把抓过钟立维的杯子,咕嘟咕嘟一气喝光,然后大剌剌往沙发上一坐,伸直了两条长腿,“舒服啊,这地方真不赖,满眼绿油油的,纯天然纯营养无公害,还是你小子会找地方”
钟立维感觉好笑,慢悠悠抽了一口烟“你是骡子还是驴啊,啃了几口青草不成”
高樵笑骂“你t才骡子呢,听不懂人话怎地”
钟立维斜睨着他,问“怎么不换球衣我这里预备了两套的。”
“不会也是迷彩服吧,恶心巴拉的,谁稀罕嘿,你成心的还是掐准了时间,我正打得上瘾呢,都上果岭了,你这时候跑来拆台”
钟立维撇撇嘴,给他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是谁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嚷着要回城里。城里可没这地界儿眼亮,比赛十项全能也没问题,有的是场馆和场地。”
高樵不在乎地乐了“那敢情好,省得找场子、换场子了,休息一下,咱们比比去,哥们儿手正痒呢,关节都生锈了”他一边说,一边按着指节,咔吧咔吧的。
“太行啦,叫你来就是玩的,你说比什么吧,随你点,我奉陪”
高樵打趣道“不怕输有些项目,你未必玩得过我”
钟立维一挑眉,越发显得长眉入鬓,英气勃勃,有几分轻视地瞅着他“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高樵嗤笑一声“切,论打架,我不如你,论玩高尔夫、打斯诺克,你不行”
“我看未必,试试就知道了”
高樵摸了摸鼻子,曾经最引以为傲的鼻子,自认为五官长得最出色的一个零件,如今也算不上百分百原装货了,想起来不是不气愤。
“成啊,今儿不卸掉你条胳膊腿,誓不回城”他极不客气地说,两眉中间的那颗痣也跟着一耸一耸的,有那么点儿阴狠狠的味道。
钟立维哈哈一笑“瞧你这气势,就输掉了一半”
“丫甭激我,先让你一局,你不是擅长摔跤嘛,咱先比摔跤”
摔跤馆里,两个穿草绿色连体柔软皮衣的男子激烈搏斗着,差不多同样的身高,均是细腰宽背,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肌肉条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