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干净的手握得她很紧,握得她指尖疼痛他终是放开了手,她展开拳,手心里哪还有叶子的形状,连同那个名字碎成了齑粉,徐徐夏风一吹,顷刻间消失不见她心头忽地蹿过不好的感觉。
但她却乐此不疲,一有时间就做同样的事,每当找不到他时,她就在心里笑他真傻啊。
然后,她发现他所有的课本里都夹了漂亮的槐叶做成的书签,只是过不了几天,他的书页里总掉出一些残屑碎渣,无论多么小心,终是一点点地消失,终是留不住。
她依然忘我地采叶子,写名字,然后撒出,她贪心地以为总有一片会留的时间长久些,再长久一些
“安安”她似乎又听到一声低叹,她恍惚如梦,不知身在何处,就象从前无数个日子,在大未明湖畔的草地上,在北山偏僻的小山丘上,在他送她回宿舍的路上那个温润的声音时时在耳边响起,时时陪着她,亲切得仿佛长在她心上似的。
“安安,对不起”
心头那层浮冰骤然碎裂,惊天动地一声响,仿佛猎人破冰捕鱼,陈安的头重重磕在挡风玻璃上,眼前一黑,然后蹿出无数只金色小蝴蝶,她听到耳边有人急切地叫她“安安,怎么了说话安安,安安,安安”
声音渐渐远去,她看到那个背影也渐行渐远,她绝望地扒着护栏,拼尽全力叫喊着“乔羽乔羽”
周围瞬间真空了,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眼睁睁看着他退出自己的生命。
亲,十三快乐
第三十五章 她滋事分子
在昏厥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了妈妈,还是年轻时的样子,一头乌黑漂亮的自来卷儿,映着俏丽白晳的脸庞,唇角弯弯,梨涡浅浅,温柔、美丽、高贵。
陈安彻底失去了知觉,从路边不起眼的大厦里突然冲出十几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哗啦将陈安的飞度团团围住,迅速子弹上膛,抠住板机瞄准,等待命令还有几个警察迅速封锁了这条马路。
其中一个好象是头儿,他勘察了现场后,马上拿出对讲机呼叫“报告报告有一不明身份的女子故意滋事,撞了部里末号023的车,现女子昏迷在车内,请求指示”
几秒后,头儿得到指示,手一挥“将玻璃砸开”
立刻有另一个警察冲上前,训练有速一枪拖就砸碎了车玻璃,手伸进去,车门竟然开了,陈安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头儿又一挥手“将她带进去问话”
陈安被拖进大厦,头儿一弯腰钻进车里检查,副座底下躺着一个大帆布包,旁边扔着手机,貌似都很普通执行砸玻璃任务的警察守在门外,还一边搭讪“诶,头儿,真有胆肥的,这敏感时期还有闹事的,脑袋不是有病吧”
当头儿的警察皱眉,只见蓝牙在闪,他拿起掉在车厢地上的耳塞,立刻有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传来“安安,安安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告诉我”
警察答话“你,带着身份证、工作证、户口本,原地待命,我们找你录口供”
于是,乔羽头一回被请去了警局。
题外话这两章写得既辛苦又郁闷,今儿少写点,十一嘛,咱加点佐料。
十四快乐,亲收藏了再撒丫子啊,不然,哼哼抠你脚底板,挠你脚心哈哈
第三十六章 借机扯关系
于是,乔羽头一回被请去了警局。
陈安醒来,只觉头重如锤,仿佛有一根尖锐的刺一下一下戳她的经,她眯了眯眼,刚想摸一下头,立刻有只大手压住了她胳膊,同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动,额头破了,小心感染”
她这才惊讶地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年轻的一张脸,白净的脸堂,浓眉入鬓,眸子炯炯,十分英气,眉眼间含着几分担忧看着她。
陈安嘴角抽了抽“哥,你怎么在这”
董非笑了“还好,你还认得我是你哥”随即脸一板“安安,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陈安觉得头更疼了,转了转眼睛,扯得五脏六腑也跟着起了火,她想起来了,她出了车祸。
“我好象追尾了。”
“好象”董非一瞪眼,“你确定你追尾了”
陈安有点心虚,她根本没弄清状况就晕了,潜意识里应该是追尾。
董非真想敲她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可忍住了“你开了几年车了,怎么车技还是这么烂你哪是追尾,你撞了停在路边的车了,而且撞谁的不好呢,偏偏撞了部里秘密执行任务的车队,难怪卫戍科的队长把你抓进来呢”
陈安着实吃了一惊,半天合不拢嘴巴,她撞了国安部的车,她连国安部在哪都不知道
董非又教训道“恰巧我今儿来这边开会,让我拦下了,这事如果上报,性质可就严重了,不定你个暴乱分子,至少也是滋事分子拘上十天半月的。眼瞅着六十年大庆了,以后开车注意点,街上到处是警察和便衣。”
陈安脸色有点白,董非也不再刺激她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擦点药,再照个脑部ct真是,撞坏了看你怎么吃律师这碗饭”
陈安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谢谢哥那个,这事别跟他们说。”
董非瞄了她一眼“我自然不会告诉姑姑,可今儿部里的人都在这里开会,只怕有心人借机拿这份人情向陈部长邀功”
陈安的脸很僵硬,心里却如明镜一样,如果她不是陈德明的女儿,她现在还不能轻易脱身。
董非将表妹送到附近医院,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陈安知道他有任务,催他赶紧走,她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董非嘱咐了几句不得不走了。
陈安挂了号找大夫擦了药,又去放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