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难过,很难过,为二哥二嫂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这人都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知道珍惜身边的人
前些日子约一个客户谈公事,没想到在茶座看到了表嫂,她远远的、孤独地坐在那里,背影寂寞而冷清。
陈安好象听过那么一耳朵,说表哥外面有人,与一位红得发紫的模特走得很近。当时她不信,表哥和表嫂是自由恋爱,因相爱而结婚,才不会朝三暮四哩。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表嫂苦涩牵强的笑,不复以前那样灿烂明媚,她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感情也出了问题,仅仅三年之痒,婚姻已褪尽了激情,苍白得无力支撑。
陈安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二哥二嫂是不得己捆绑在一起,那么表哥和表嫂呢她想破了头,也弄不明白,就象她和乔羽爱得如火如荼时,他怎么可以突然抽身,决绝地弃她而去
钟立维破天荒头一回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了公寓,隔壁静悄悄的,想必她早睡着了吧。
洗了澡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么早就睡,他还真不习惯。今晚他没喝多少酒,任别人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多喝。
过了凌晨一点,他还是睡不着,正烦躁之际,安静的楼道里忽然响起纷乱的脚步,间杂着男人的低语和女人的抽噎,久久徘徊在公寓门前不撤,大概是哪对欢喜冤家喝高了吧。
听着想着,钟立维忽地坐起来,那女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象小安子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出去。
第二十二章 与二哥暧昧
打开门,只见一个女子东倒西歪靠在一个男子身上,仿佛睡着了,而那男子斜着身子,正手忙脚乱翻找着什么
那金褐色的短发,黑色的窄脚裤,修长的小腿,不是陈安又是谁
钟立维只觉太阳穴突突跳起来,一颗心马上要蹿出喉咙,他一把将陈安抢过来抱在怀里,厉声喝问“喂喂,你干什么的”
男子吓了一跳,惊得扔掉手中的帆布口袋,一回头看清来人,反倒松了口气。
“钟少,是我,我是周童。”
钟立维也认出了他,是霍二哥的特助。
他眯着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童不由抖了一下,此时的钟少真冷,没半分吊儿郎当的混世魔王样子,竟有几分自家老板的似。
特助不愧是特助,他不慌不忙解释道“陈小姐喝醉了酒,霍总让我送她回来的。”
喝酒钟立维这才留意到陈安一身酒气,他眼一暗,她不是好端端和朋友吃饭吗
他又问“在哪喝的酒”
周童心里直敲鼓,总觉得今晚不对劲,所有的人都不对劲。
“我接到老板的电话,赶去大使馆那边的爱丁堡酒吧时,陈小姐已经醉了。”周童答得很巧妙。
钟立维的脸色仍不好看,这时那只小醉猫在怀里动了动,吸了吸鼻子,忽地两条柔软的胳膊攀上他颈子,嘴里咕哢着“二哥二哥我好难过不幸福为什么要结婚”
两个男人听得真真儿的,周童的脸灰了一下,钟立维早已阴云密布。
周童急忙转身开了门,将钥匙塞回帆布包里,放在门内,然后一鞠躬“钟少,陈小姐就交给你了,晚安。”不等他答话,周童大步流星走了。
进了电梯,周童抹了一把冷汗,他去接陈小姐时,包间内一片狼籍,没有别人,就见陈小姐手臂吊在老板脖子上,老板也搂着她,很亲密的样子,他刚要退出来,老板冷着脸只说了一句“送她回去”
他就不懂了,若在往常,老板必是亲自送她回家的。老板弟弟妹妹众多,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每个人都很好,尤其待这位陈小姐特别好。他背也不是,抱也不是,好不容易将醉倒的陈小姐弄上车,她反复说着同一句话“二哥我好难过不幸福为什么要结婚”听得他直冒冷汗,莫不是她暗恋自家老板,而老板也喜欢她不过象老板这样的伟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呢。
这会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真不该自作聪明,选了两套挨着的房子推荐给老板,不过老板也没反对啊。
周童出了公寓,叹了口气,这苦差事,还是向老板汇报一下吧。
钟立维抱着陈安进了卧室,她两条手臂还象藤蔓一般缠在他脖子上,钟立维这个气呀,还有一股无法发泄的邪火,他狠狠将她的手拽下来,往床上一推,她叽咕了一句倒了下去。
他卡着腰俯视着她“叫你喝,喝呀,醉死在外面才好呢”
某钟要发飙了,收吧,有好戏看喽
第二十三章 为悦己者容
她仿佛感应到了,将身子团了团乖乖躺好,头往枕头里埋了埋,好象这样就不用麻烦他了。
钟立维象瘪了的气球,“呲”一声没气了。
他帮她脱了鞋,拉了一条毯子盖上,又去厨房倒了杯凉白开,厨房窗明几净,干净得不沾一丝烟火气,完全可以当售楼处的样板间。他嘀咕了一句“不贤慧啊,看你将来怎么入得了婆家的厅堂”
端着水返回来,他用食指戳戳她的脸“喂,要不要喝点水”
指腹下的肌肤细腻而温软,她没动,他忍不住又戳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象弹在面团儿上。陈安不满地皱着眉牵了牵唇角,钟立维不禁微笑,如果她知道他在欺负她,肯定会张牙舞爪扑过来和他掐一架。
“小安子啊,本少爷还是头一回伺候人呢”他咂咂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难得这样平静地守着她,他只觉心中流淌着一条小溪,在暖阳下响起孱孱的水声。
靠在床边的藤椅上毫无睡意,他忍不住想好好看看她她双颊通红,象涂了一层胭脂,挺秀的琼鼻弯成柔和的弧度,她的双唇更是红得诱人,象两片娇嫩的玫瑰花瓣,衬着白晳的皮肤,她呼吸清浅悠长,身下是淡紫色织着鲜花绿草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