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谨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已经到了怒不可遏地地步了。
“不方便,我明天要带他回老家去看我父母。”大约对方提出了看孩子的要求,厉家铭明确地拒绝,毫不含糊。
只这两句话,方若谨便明白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所有嫁给二婚男人,特别是和前妻有孩子的二婚男人的女孩子大约都要面临这样一个现实,就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再怎么一心一意,也是和前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那个女人一半的血。
方若谨的个性并不尖锐,但那个女人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让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想到那天她和厉家铭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个妇人,她至今天都没有听到他一句亲口的解释,而这个女人故意挑的这个时间打来电话,难说不是一种试探或挑衅。但无论如何,人家妈妈问候自己的儿子没什么不对,她不能多说一个字,
一想起昊昊,方若谨只觉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动了哪根经般的刺痛。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却没有耽搁手下的功夫,一会儿收拾好了厨房,便走了出来。
厉家铭已经进了卧室准备休息了,方若谨去了卫生间,打开热水笼头,稍热的水淋在肌肤上,她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她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在别人看来嫁了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男人,做了官太太,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可事实上自己得到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拥有了一个秘不可宣的新身份,做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后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过起了菜米油盐的平淡日子。
她此时却极想念家里那间窄小的屋子,想念自己窝在爸妈房间一角,在睡不着的夜晚,听妈妈和爸爸唠叨家里的柴米油盐,那样拮据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那样温馨快乐,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难以回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若谨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敲了敲“小谨,还没洗好”
是厉家铭。
大约他见她在卫生间的时间太久了,便过来敲了敲门。
“就好了。”方若谨忙答应一声,重新洗了脸,擦了身子和头发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厉家铭见她出了卫生间,将她拉到怀里轻轻一抱。
看着方若谨微微红肿的眼睛,他完全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化妆镜前让她坐下,拿了风筒帮她吹干头发。
自和厉家铭相识到结婚以后,这是他对方若谨做的最温柔的一件事,一时间方若谨木木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厉家铭熟练地一手拿着风筒,另一只手轻轻拔着她的头发,一会儿,她如丝般的黑发便光滑柔顺起来,在他的手指间一点点滑下去,头上和背部也没有了湿漉漉的感觉。
之前在机关的时候听同事八卦,曾听说过有的秘书为讨好领导基本上是全能型的,从写讲话稿到熨衣泡茶拎包,从吃喝玩乐到替领导挡酒泡女人,都得样样精通才行,但她从来没想过厉家铭若是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大约看出她瞪着大眼好的样子,厉家铭勾着嘴角一笑,拍拍她的后脑勺子“快上床吧,不认识你老公了吗”
方若谨脸一红,却仍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首长的头发也不长,不会是你每次亲自给打理的吧”
厉家铭不用多想便知道她怀了什么样的小心思,他掀了被角爬上床,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声音却是低低地斥责道“首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吃喝拉撒,你想什么呢。”
厉家铭此时声音低沉温柔,不像是解释,反倒是像教导着女儿般的口气又说道“首长有偏头疼的毛病,看了许多中西医都没什么改善,医生曾叮嘱他洗澡洗头后头发要马上吹干,更不要湿着头发睡觉,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时,每次都会帮他把头发吹干,这样会减少头疼的发病率。”
原来如此。
方若谨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厉家铭做李世清的秘书这么些年,和他已经象亲人一样了,从那天在林州宾馆见到那位首长之后,她直觉认为这是个很正直的人,对他印象极好,待厉家铭也像自己的孩子一般亲切,那么,厉家铭为他做这些事情真的算不上是讨好了。
她便也不再说什么,随后卷起身子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厉家铭从“两会”过后也一直忙着,时而省里时而京里,即使在三乡晚上回来也极晚,周末也根本没有休息过,因而对这个新婚的小妻子也甚少亲热。在今天这个温馨特别的夜晚里,厉家铭当然不会放过她,轻车熟路地将怀里的小女人剥光,便是一阵忙乱。
这厉家铭大约前辈子真是狼托生的,每次和方若谨亲热都是连啃带咬的,仿佛这小女人的肉是香的口水是甜的,他能啃出滋味儿来。
开始的时候方若谨还会忍着点,婚后也两三个月了,随着俩个人肌肤相亲的次数增加,她也渐渐不那么怕他了,有时候他要的狠了,她便会蹬着两条小腿儿挥着爪子拍打他“厉家铭你,你属狼啊。”
“嗯,就想吃掉你。”厉家铭忙乱中抬起头对她露齿一笑,又宠溺地咬了她肉嘟嘟红艳艳的下唇一下。
这男人平时总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情,只有这个时候赖皮赖脸的恼人。
“我们后天回家的,你这样,要我怎么见人”方若谨又气又急,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狼吻。
有一次他在她耳后的位置上吮了一口,留下一块很明显的痕迹,结果第二天上班她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只好将长发放下来披着,那一天别提多别扭了。
结果,在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她不经意拂了下头发,后面的痕迹还是不小心露了出来。处里的另一位女同志陈颖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嗤”地一声笑起来“若谨啊,你老公几天从部队上回来一次啊。”
方若谨一听到陈颖那个笑,便知道她看到了,脸腾了红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而处里那两个男同事则心照不暄地相互看着笑了笑,方若谨当时脸红的恨不能钻到地缝里躲着,心里快恨死这个男人了。
初二就要回林州妈妈家,再要弄点什么痕迹出来,光嫂子就得笑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