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露订的餐厅,满桌子的菜,对于阿笙来说,似乎太过于奢侈浪费了。
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来到杭州后,习惯了勤俭节约,很多菜都不曾再尝过。她现在对一日三餐没什么讲究,只要能吃饱就行。
眼看阿笙面前的碟子里被他夹满了菜,陆子初这才放下筷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吃。
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比以前更加寡言了,偶尔抬眸看他,眼眸沉静,无波眼是她这个年纪少有的瑚。
用餐沉默,多是她在吃,他在一旁看着。他和她相恋一场,曾经成就了t大学子眼中的爱情话。一路走来,爱情虽称不上惊天动地,但却细水深流。
他是陆氏集团继承人,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备受瞩目,若不是遇见她,他待人或许会永远淡漠疏离,眉目间也不至于沾染了那么多的沧桑。
若她不曾遇见他,是否可以人淡如菊,心素如简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正走在大街上。天气有些凉,气候适宜,很适合饭后走一走,街上人来人往,难免会摩肩接踵,阿笙走路习惯盯着路面,很少会看前方,好几次险些撞到人铄。
冰凉的手指被他牢牢握住,阿笙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抬眸看他,他安闲自若的散着步,纵使到了人烟稀少的路面上,依然没有松开。
这么一牵手,又在阿笙没有挣开拒绝的情况下一直维持到了盛景公司对面。
顾笙问自己男女朋友可以像他们这样安静的牵手吗
忽然想起了爸爸,小时候也曾像陆子初一样牢牢的牵着她的手,陪她走过了春夏秋冬,不知历经了多少四季变迁。
上班时间快到了,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眸色清邃“去吧”
回到法务部,阿笙发呆将近半小时,一顿饭下来,他和她之间的对话加起来好像还不到十句。
黄昏回去,阿笙在小区超市里买了一袋干面条,几只番茄,外加几颗鸡蛋,她的晚餐一向简单,有时候会煮面,有时候会熬简单的稀饭。
一个人生活,吃住不讲究,很好打发。
小区里不时有人朝一棵梧桐树望去,阿笙走近才发现中午才见过的人,此刻竟出现在了梧桐树下。
单手插在裤袋里,似是等了许久,见她回来,笑容撩人。
这还是杭州见面后,他第一次对她笑。
她没说话,收回目光径直上楼,陆子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跟了上去,到了三楼门口,见防盗门开着,刚收敛不久的笑意不其然浮上了唇角。
房子很小,二室一厅,老房。
客厅里放着旧冰箱,房东遗留下来的沙发陆子初心里是什么滋味呢总归是不好受的,眼睛刺痛,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委屈过她
好在茶几上摆放着茶具,应该是她自己购买的,她一向喜欢煮茶,不管在哪里生活,煮茶是少不了的。
几本法学方面的书籍杂乱的堆放在茶几上,页面中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小标签,客厅阳台上摆放着一盆盆绿色小植物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他迈步走过去,最先入目的是一个小餐桌,上面铺着亚麻粗布,颜色素雅,上面放着一个白色陶瓷杯。
厨房虽然小,但是很干净,他进来时,她正在洗菜,见他进来,轻声问他“吃饭了吗”
“还没有。”原想带她一起出去吃的。
她在橱柜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出几根葱和蒜,蹲在地上有条不紊的择着“番茄鸡蛋捞面,可以吗”
“好。”
他要帮忙,她却开口说道“你去客厅坐着吧,我一个人可以。”
陆子初没有离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切着西红柿,熟练的打着鸡蛋,眼眶竟是一片湿润,仿佛回到了旧时,他有很多年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菜了。
偶尔品尝,也是在梦中。
阿笙正在炒菜,忽然有手臂搂住了她的腰,紧接着有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阿笙抿了抿唇,可能是被烟气熏得,声音有些哑“还在炒菜。”
他抱得更紧了,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轻声道“再抱一会儿。”
阿笙心里一紧,站着不动了。
菜糊了,他却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她看着,眸光如水,傻气。
饭后他去厨房洗碗,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不是她之前用过的瓷杯,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多年过去,她话语越来越少,但很多话不说,他都明白。
这天晚上,她送他离开,门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
他不让她下楼送他,道了声晚安,转身走远了。除了那个拥抱,似乎真的谨守朋友本分,绅士有礼到了极致。
隔天晚上,抛开施工地血案不谈,盛景几年来成绩斐然,陆子初难得来一次杭州,宴请盛景员工聚餐是难免的。
盛景员工自是不能跟陆氏总部相比,但人员也不少,足有百来位,当晚场面很热闹。
陆子初和盛景几位老总坐在一起,偶尔谈话应酬,有些意兴阑珊,目光偶尔会不动声色的望向一方角落。
她平时就不太爱和别人聊天,这种场合她无法回避,静静的吃着水果,旁边有人谈话,也不插嘴,偶尔看似歪头倾听,怕是左耳进,右耳出。
那个叫章小贝的女孩子,看起来应该和她关系还不错,至少阿笙不排斥她。
她在这里交了新朋友,他觉得挺好。
汤总等人喝了几杯,借着酒胆一一起身跟陆子初敬酒,陆子初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