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要他们真在血骨堆掐起架来,什么威煞魔气,可能一不留我就给报销了。
我也知道自己近来行为古怪,偏拧了性子,不依不饶“钟山不安全,他们能来钟山劫走槿儿,我要一个人跑回去,你们都不在,魔族前来偷袭,我又在闭关修炼,走火入魔了,打不过了,怎么办”
览冥平和回答“自吾离开之际,已命蓐收盘榖返回钟山,代吾镇守鬼门,有他二位为你守关,汝勿需忧虑。”
“可是你不是说你要去见敦玄转世,她马上就会到青玉宫还有,我要帮你密切监视槿儿还有”我绞尽脑汁,强词夺理。
览冥眉间被我逼出无奈之色,问道“依汝之意,汝欲留守于此”
“啊”我愣了一下,“不是”不过,仔细回忆回忆我刚才的理由,好像句句都和留守之意,这这这,这不是我的本意真是猪脑子。
他摇摇头,接口“汝适才言及敦玄转世将至于此”
“哦对。”我拍拍脑门“都忘记跟你说,我那天偷听他们说话,说敦玄转世急着见槿儿,所以帝炤带着她来青玉宫了。”
览冥颔首轻言“难怪吾至皇宫,遍寻不得。”他顿了顿,姿若挺松,冲我道,“汝先随吾去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应龙女魃的故事在前面有提到过,都还没忘记吧
有肉评论也没见多,心冷了。
62真真假假
览冥带着我回到界,改为步行。
这地方我没来过。四周一片白雾,连与我只有三步之隔的览冥都看不清楚,走着走着,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览冥迅速拉住我,我抬头定睛一看,银河纵贯,自眼前漫延过。
“就在这里吧。”他微微点头,袍袖一舞,以我们为核心一圈荡开光盾,驱散白雾。
“这是哪儿”我好道。
“炤山之上,帝都昆仑。”
昆仑远古话中诸毕集的天宫,轩辕龙帝炤居所。若此地是昆仑,那这湾飘在空中的银河
我蹲地拔了根异草往里面扔去,草叶落入水泊中,坠坠下沉,直至消逝。
弱水之渊,名不虚传。
听说昆仑丘下有弱水汇聚而成的深渊,欲登昆仑,必先渡弱水,但弱水不载鸿毛,必须骑龙才可渡过。又听说,昆仑丘中生长一种名叫沙棠的果子,吃了以后可以飘洋过海,踏水不溺。诸朝见帝炤,由天女发食沙棠以后,才得渡弱水,入昆仑晋见。
我这身火浣裳的来历其实和昆仑也有莫大的联系。远古时代,居于昆仑丘的龙帝炤是世界的主宰,昆仑自然是界天柱,防御森严。不仅有魔不得渡的弱水,弱水之外,还有炎火山。炎火山上生长永远烧不完的不尽之木,寻常物什入则焚灭,这里仅生存着一种活物,具体名字我不太确定,似乎叫火鼠。火浣布就是用它的毛做成的,不畏火烧,遇火则洗。寻常很难见到这种火鼠,即使知道它在炎火山中,也没几个有本事去抓,所以火浣布稀罕得要命,师尊送给我后,我就当宝贝疙瘩供着。
敦玄自毁元于弱水畔,魔龙怒触昆仑,山崩地裂,人间瀚野平原腹心隆起绵延高耸的炤山山脉,水天吴原化以身殉山,竭尽所有灵法阻止天柱昆仑坍塌。
昆仑是保下来了,只是百花凋谢,兽无踪,鸾凤散去,荒无人烟。但毕竟有炎山弱水两层天堑阻挡,天吴原化英魂镇守,昆仑丘,依旧弥漫着圣不可侵犯的威严,亦鲜少有活物能越过这两重阻碍入山一探究竟。
我现在站的地方,应该在弱水之畔,离炎火山有些距离,感觉不到热浪。
忽然想起那个令人唏嘘不已的远古爱情悲剧,忍不住往弱水另一头望去,白雾浓重,难辨痕迹,于是兴叹无垠,感怀怅咏。
“人间炤山与界昆仑有通天幻境,往来自如,然知者甚少,此地虽荒芜凋零,却为水火交界,五行之气灵蕴沛然,汝先在此勤加修炼。”
“水火交界火在哪里”我疑惑。
他默然一挥,荡开东面一片白雾,黑地炭烤,浓焰燎天的炎火山竟然就离我百步之遥
“我怎么完全感觉不到这里有火,一点儿热浪都没有”我少见多怪嚷道。
览冥低头睨我一眼,淡声“汝既得吾之真气,其气阴阳兼修,五行自转,不惧冷暖。”
我眼一瞪,脱口而出“那不就是金刚不坏之体,电闪雷鸣火烤水浇都没差”难怪览冥性子这么淡薄,什么感觉对他都差不多,他能有喜怒哀乐么
他矜漠回道“时日久后,汝或能察觉此间些微不同罢”
我歪歪唇角,正要打坐,却见览冥有离去之意,急忙拉着他问“你还是不肯带我去”
他点头“汝在此修炼,吾速去速回。”
“我不会拖你后腿。”我拽着他不放。
太卑鄙了,故意把我困在这进退两难的水深火热之地渡不得弱水,飞不过炎火山,更不知道怎么从所谓“通天幻境”返回人间
他侧步一移,不知怎地就挣脱我,似水无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弧,冲我摇摇头,旋即消失无踪,独留气急败坏的我原地怒喊
“喂喂,览冥你爷爷的”
没辙,我只好老老实实“吸取天地精华”,打坐运转。
但他不在身边,总有些心不灵,收功止气,我烦躁起身,看着自己红光含蕴的掌心,忽而握拳,记上一事。
得烛龙元滋补,我的穿越能力怕是回来了吧。
想到什么做什么,我摸着鞭子,印堂虬形花纹若隐若现,仔细感觉着龙须的记忆铭刻,意识终于能够回到七千八百年前我离开的刹那。
师尊与女魃施结界护法,可突然之间一声巨响,兀屠携开天斧袭而至。师尊受开天斧刃气所伤,趔趄倒地,小维阿延惊慌奔救,夭舍亦停止渡力准备迎战,览冥蹙眉冷面,却怕我迷失于虚空不敢撤手。
兀屠动作太快,闪电般出现在我身边,借着我的力量,挥舞开天斧划开一道漆黑的裂缝,就此消失无踪。
这一切发生不过眨眼间。
师尊他的伤势似乎很严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