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道“为师须先行返回北极天柜山,你在览冥上身边侍奉,切不可再任意妄为。”
喂喂喂,师尊,外人面前,骂我就是打您自己耳光啊,要教训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关起来慢慢教训
我努力朝师尊使眼色,无奈师尊根本不看我一眼,反倒是览冥兴趣盎然地看着我,看我偷睨他,竟还冲我温和一笑。
师尊言简意赅地耳提面命了两句,转身向览冥告辞。
到他将要离去,我才赶快凑到跟前,扯着他衣袖揪嘴道“师尊,我要跟他跟到何时啊”
师尊仙风道骨,一派漠然“览冥上肯让你呆在身边,乃莫大荣幸,亦是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理应诚心静气。”
其实览冥这尊并不讨厌,对我客气礼貌的,彼此又有些交情,并非全然陌生;其实我对于这么快又见到他,有那么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窃喜;其实我还是有些胆怯,但为了匡扶“人间正道”,阻挠魔族灭世的崇高使命我必须唾弃无视这点小小的心理创伤;其实此番和师尊通过气,确定我跟他是一伙的,不该再有什么芥蒂其实,但是,可是
虽说平时我也三天两头往外跑,回山就求拜佛祈祷师尊别回来或者立刻出远门,但师尊真把我给撵出去了,我心底还是有些小小的郁闷和不舍的
许是察觉我终于有了为人徒弟的良心,师尊难得用了和蔼语气
“好了,回头为师会遣阿延小维助你一臂之力,莫再牵扯拖沓,你平日的出息都哪儿去了”
我黑了黑脸,只得放开衣袖,朝师尊磕了三个响头,恳切道“师尊,徒儿不孝,无法侍奉您老人家左右,望师尊好好保重。”
“嗯。”师尊点了点头,乘云随风而去。
我望着他离去的天空,有些微的伤感。
又不是再也见不着,我这是怎么了
看来我果然是个多愁善感的仙,比较喜欢欢聚热闹,讨厌离别。
我依旧作回我的元咏妍,住回我的昙宫。
怪的是览冥非要我先化作小太监随他临幸昙宫,直到入殿瞅着殿央盈盈上前请安的美人,我才恍然大悟。
览冥屏退众人,独留我侍奉,待众人退去后,盛装华贵的“昙美人”急忙朝前一拜“小妖叩见尊。”
览冥朝我一笑,径直上榻,交叠双手垫于后脑,侧躺道“她是你引进来的,交给你处置吧。”
我站到她面前扼腕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我让你能跑多远跑多远,你还逗留这皇宫附近做什么”
昙花精听得此言,才察觉是我,急忙磕头道“君,那日蓐收座镇守,小妖不敢擅动,后来”
我一挥手“算了,事已至此,你也别着急离开,本座应该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先变成我现在这小太监模样,平时就在昙宫听候差遣吧。”
“是”她急忙领命。
我又道“莫在这皇宫中为非作歹,否则那赤水女发起威来,我可保不住你。”
“多谢君提点”她磕了两磕,和我样子对调,迅速掩门退出。
目送昙花精离开,我回过头来,对上“商尘宏”似笑非笑桃花迷离眼。
嗯,摸着良心说,虽然览冥本相俊美无双,天下无出其右者,但我还是觉得他现在这样子顺眼些。即便气质是天生的,但少了五官帮衬,那气势还是要差许多。相较之下“商尘宏”长相更为细腻柔和,我对着现下这副尊容,总算没那么拘谨忐忑。
这几天辛苦操劳,天南海北,我实在需要好好将养将养,遂一屁股坐到榻上,把他往里面推了推。
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他,又变回商尘宏的他。
稍微保持点儿距离气味儿胸膛肩膀唇
我目光逐渐向上,身子离他也越来越远。
果然还是不能靠太近。
烛龙已经觉醒,怎还会是商尘宏,那个傻傻被我玩弄于股掌中的人间皇帝。这淡而撩人的呼吸气味,依旧是属于览冥的。
“卫弋。”
他似乎不甘心再这样屡屡被我拒之千里之外,拽住我双臂,用力拉回他怀里。
“看着我。”他低声,眸底幽幽起浪。
我姿态十分扭曲,发型亦很狼狈,挣扎间面板朝下压在床上,弱声道“别凶,等等。”
调整姿势,头往外侧背对着他,主动向他偎依过去。果然,只要不是正面抵在他胸口,只要视野不直接受那两片充满魔力的嘴唇刺激,只要嗅觉不零距离被他的呼吸和脖项间瑞香占据,我浑然天成,和泰安康。
他就势伸出手来,枕于我项下,左手抚上我阙六宫穴,汪洋大海般涌动的灵气随即把我层层包裹,若浮云端。
“是不是昨夜伤势未愈,身子不舒服”他有些担心地问。
我背对着他舒服得直想叫娘,两爪抱住他左手,牢牢固定在自己阙上,半眯眼牛头不答马嘴低声
“览冥上唉,我想问你个问题。”
他声如细雨,在我耳侧澹荡涟漪“嗯”
我赶快捂住暴露在外的耳朵,侧头望着附身过来的他,但见俊颜含芳敛卉,舒眉展颜。
“那个你生我气吗”
他不用本相还有个好处,就是“商尘宏”明亮亮的“黑眼睛”可以注目于我,不然到了晚上对着两眼一闭的他,本来就够高深莫测了,还不让从他心灵窗户里揣测其心意,要不要人活了。
他扬眉不解,我于是轻道“三十年啊,我爽约了,你生我气吗”
不待他开口,我又急忙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