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郎心如铁啊!
木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心头酸涩,她才堪堪作了个美梦,不成想梦还未过半晌,便已梦碎。
她这声呼吸自然是引得屋外耳聪目明的将军注意,面色一肃,向青伶下了吩咐:“且进去看看她是否是醒了。”
“青伶这就去。”那青伶立即扯了妹妹的手朝内帐走去。
木兰假意刚醒,一脸惨白和眼中泛泪,她轻嘶着:“好疼……我那里疼有……”借以来掩饰她刚才听了他们的谈话。
青伶走过来,那是个温柔贤美的女子。人刚一看,便笑容浮现:“妹妹自然是疼的。这下体伤口撕裂了,数个时辰前给你上了药。现在该是药力消失又泛疼的时辰了。”
身后一位俏丽姑娘臭着一张脸子,正眼也不给一个地抬着下巴:“娇气!看她身上那么多伤,也不是个有钱千金的命,浪什么浪呀!”
木兰闻得这番难堪的话,再联想着将军先前的绝情,一时低头咬紧唇瓣不敢吭声。那模样儿真真像被人欺负了似的委屈。
将军悄无声息掀了内帐进来,瞧得榻上新宠那模样儿,自然是心头怜惜,随后也对朵花有些恼:“朵花,去拿些药来。”
将军一来,青伶马上拉过争风吃醋的妹妹,机伶地福身:“我这就去给兰儿妹妹端药来!”拽了妹子又出了帐。
朵花一出帐便甩开了姐姐的手,纵然生得俏丽可为个男人争风吃醋的面目也是格外可怕的。“将军果真是被那小浪蹄子给迷上了!昔日我们姐妹侍宠伤得再重将军可曾给我们亲自擦药的!”
青伶闻得也是眼一黯,可她不若妹妹心直口快爱得罪人,性情温婉中劝道:“莫吃味了。将军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儿。我们尽着本分就好了!再说,即便是流民也比我们这种罪女有身份得多了。”
“姐姐你日日把‘罪女’挂在嘴上提醒着我们要恪守本份!”朵花愤愤不平:“凭什么?!本就是罪女在军中也不得人尊敬了,难道一个商妓出生的死丫头也要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不服!千百个不服气!”
“那又能如何?”青伶认命的语气:“我们一日为罪女,终身便不能再荣华富贵。纵然再得将军怜惜,也落不到个妾的名份……将军昨夜还说了,若这女子乖顺,他夺了她清白身便负责娶她为妾……你瞧,这是多大的荣耀!”
说完也是心头苦涩。
朵花咬唇眼凶狠,“所以我说将军大人偏心!”
“那不是将军偏心,只是他欢喜上那小姑娘而已。”
“哼!将军也说欢喜我们的!”朵花傲慢:“只因我们是罪女再欢喜也落不得一个妾位!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风光成为贵族的夫人!”
青伶却是心头叹息,想成为贵族的夫人,除非她们不再是北魏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