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用嘴唇去寻找那发烫冒着热气的热水,就着路西法的手三口两口的就都吞进了肚里,从舌尖到食道都烧得一溜滚烫,胃却迹般的不再痉挛了,只剩下针扎似的疼。
看着斐瑞受惊了的猫似的讨好自己猛喝水,路西法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轻笑,伸手顺了顺他的后背,“慢点喝。”
“主人”沉默片刻,斐瑞想自己到底该叫眼前这位什么,教父还是主人,正纠结着这个问题,胃部又是一阵软绵绵针扎似的疼痛像是在提醒自己,终于,他觉得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叫主人好些。
斐瑞不是傻子,没有那些过于繁多的自尊高傲和宁折不弯,特别是两年地狱之火的日子与杀手堂堂主的历练,早就教会了他如何趋利避害如何让自己更好的生存。
慢慢抬起低着的脑袋,眼前的男人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阴柔俊美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举手投足都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力量和气场。
抱自己上床,给自己倒水,逼自己喝热水,斐瑞只记得曾经在地狱之火,路西法玩过火伤了之后,自己才会得到这种待遇,虽然内心里有些畏惧那自认为滚烫的热水,但却觉得那一小杯热水和少有的温柔足可以让他热到心里,曾经甚至有时贪恋这种温柔,自己会故意激怒他,让他伤到自己
“胃好点了没”教父把空了的杯子放在床头柜,在斐瑞旁边坐下,按着他倒在床上,很明显,那句主人讨好了路西法先生,让他无比满足的觉得这几天的“教育”还是管用的。
床很大,很轩软,陷在里面的斐瑞看起来格外的瘦弱,许是这几天折磨的狠了,整个脸皮惨白惨白的,双颊都凹陷了下去。
那双原本很凌厉的灰色猫眼睛突然在教父看来,透出了那么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特别是刚才因为呕吐而染上的那一层水汽,毫无血色的双唇,对,就是那张小嘴巴里吐出来的尖酸刻薄的话,不光洛克西,连带自己都刺激了进去。
原本是来好好再教育斐瑞这张嘴巴的,没想到却发现小家伙竟然吐到这种程度,就那个样子,比血淋淋的蜷缩在地上更显可怜,他记得自己那几下或许会产生脑震荡,但看这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样子,很明显不是脑震荡带出来的呕吐。
“没没事了”听教父略有些冰山溶解的声音,斐瑞突然觉得刚有些回暖的胃部猛然灌进了一股寒意,额头上有冷汗涔涔的渗出,前不久教父对他好似恢复从前的态度让他陷进去,结果却只是侮辱自己的手段而已这次,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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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加长黑色汽车无声的开过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子,百米不到的地方竟然遇到了四批抢劫的,都是些挥舞着跳刀的飞车党们,撵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惹得车内一个声音暴躁的响起,“我早说了挂上黑手党标志这些喽罗们再敢出现就用狙击枪蹦了他们”
“闭嘴这是秘密任务想让教父干掉你吗”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洛现在我才是杀手堂堂主”
“等你拿出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实力再说吧斐瑞坐在这个位置上时西西里岛可没这么混乱不堪”
车停在一间小小的肮脏杂乱的破败旅馆门口,车门打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一身彪悍气息的大汉动作利索的跳了下来堵在了门口。
几个坐在门口台阶上吸食着大麻不断说着下流黄色笑话的小痞子突然闭住嘴巴,眼珠死死盯着这些突然出现的训练有素的大汉,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该死的,老大不会又得罪哪路老大了吧面生的紧,到底是哪路人马难道是特工终于查到这里来了”
身材健壮,秃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紧身t恤一脚,也不管车门外的污水坑和死耗子,一脚就踏了出来,懒洋洋的带着几丝恶意的面孔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嘴角叼着一根大麻烟。
“唔南美产的高档货,标记是哥伦比亚费列斯游击队看来是黑帮分子不是特工。”一个痞子吐掉嘴里的劣质雪茄看着从车里走下来的秃头男人喃喃自语。
“眼力不错小子这个赏你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没抽过的雪茄扔给那个小痞子,男人狰狞的笑起来。
“谢啦先生”一手捞过雪茄,小痞子一边高喊着一边扭头往小旅馆里飞奔而去。
随后从车里走出的是个四肢修长面容精致的白人男子,先看了看地上的污水,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才试探着将高档皮鞋从车里移出来。
回头看了看那个走路小心翼翼的男人,洛心中一阵厌恶,有些后悔与自己共事的为何不是斐瑞那个混蛋了,若是斐瑞,铁定又是一身拉风的朋克装扮或者干脆就套着沙滩裤穿着拖鞋跳下车,听着嘈杂的摇滚乐,贼头贼脑的与这些下九流的小痞子们聊的热火朝天,或者直接用枪指着某个小痞子大声呵斥,“嗨小子上次从我车上卸下去的车轮快还给我不然我打爆你的头一定就是你卸走的别狡辩”
该死的,如果没有发生两年前的事情,斐瑞还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子,至少很对我洛的脾气。
取货很顺利,进旅店时,两人便很利索的在一群快三百斤重的壮汉关注下完成了,饼干桶一样大的箱子要了两人五万。
“妈的,就算海洛因也没有这么贵的运费黑手党干脆去做快运算了”洛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一旁的洛克西抿了抿嘴,理解不了为什么偌大一个黑手党竟然会让这么一个粗俗不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当上堂主,还是负责最有油水的军火这一块,这么点钱竟然还抱怨令人发指。
当洛打开箱子“验货”时,边上的几位壮汉脸上立刻就没有了刚才的彪悍,尤其是刚才要了洛雪茄,屁颠屁颠帮洛拿箱子的家伙,脸色有点发白。
泡在福尔马林瓶子里的是玛丽的脑袋,仿佛白瓷砖一般的脸色僵硬中带着浅浅的青色,金黄色的头发在福尔马林中飘散着遮住半张脸,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个女人临死前的表情有多狰狞恐惧。
“哦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