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蛋笑得有几分张狂,那个时候,她心底也住了一只恶魔,一只和这位高干少爷一样地恶鬼,只为了伤害而存在“你怎么不理解为,我是为了同情你”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
以前的她会害怕,但现在,真不怕了,被秦仲霖把胆子养得好肥了。她还能镇定地维持着冰冷的表情,为要死不活地阴冷声音继续嘲讽“你真是蠢男人。我曾经想蒋大少爷多能干,喜欢的女人该是多强大才能收服你呀。到头来不过如此。”
“你”他的情倏地阴冷到阴鸷,她赶在他伸手抓她的前一刻远离他几步,态高傲地鄙夷他,用他曾经用过的表情狠狠地奚落他“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如果是我的喜欢的对象,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争取哪怕到头来一无所有也不会像你这么窝囊”
她很生气,无名的怒火让她口不择言,原来通过伤害别人也是一种快慰,虽然变态极了她却喜欢上了。
“你懂什么就一个婊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
终究是安全楼梯口太窄,他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箍住她两臂死死地摇晃,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恨不得掐死她的鄙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肮脏的女人,你是她吗你长得再美,也比不上她的一根指头所以嫉妒么”
她嫉妒么
那个瞬间,她连犹豫都不曾,在心里点了头。
尚宝宝那样的女孩子,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的,拥有女人们所奢想的一切。男人,权势,美貌,纯真。集万千宠爱的女人,不嫉妒才是虚假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她嘴角勾起浓浓地嘲讽“大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陷进美人乡中的可不是我,要死不活地施诡计的也不是我。”
就仅仅凭这个,她便有了嘲笑他的资本他以为她有什么,在他看不起她的时候,她又何尝看得起他
“婊子”他冷冷地低骂,强大地自制力让自己恢复了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铃了起来,不用猜也是秦仲霖打电话来叫人吃饭了。
他松手的时候,眼睛还是冰冷地瞪着她,她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就像两头猛兽,母狮与雄狮地对立。
他掏出了电话,语气如常地与秦仲霖对答了几句挂上了手机。
然后,雄狮行动,她只觉右耳垂一痛一湿,然后是他的一句辱骂“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东西,被你弄脏了”
耳钉带着她的血被他随手扔到楼梯,她痛得瞪圆了眼,目送他无情地离去。
然后,她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去寻找耳钉,没人给她打电话叫她去吃饭。她找到了那个耳钉,将它洗了干净,拿去珠宝行卖了。
侮辱又怎样呢
随手扔弃的垃圾,对某些人,好比她而言,都价值高昂的宝。
她换来了三万块,觉得它们才是宝,有钱才是康洛的人生,无关春花秋月何时了
耳朵很痛,耳盖子是银制的,比不得塑胶的柔软,所以被无情扯下来时,流血破了皮,比打耳洞还要痛。康洛拿着药棉去药店买了消毒水,以前她要擦破皮了,哪有这么讲究,从来擦点酒精就ok,只是这具娇滴滴的外壳是本钱,必须得对待好些。
耳洞子超级地痛,那种痛是间接性地抽着痛,痛得人受到很大地折磨,她恨不得拿麻醉药擦了又擦,可这玩意儿总也有个到底的。
她恨得牙痒痒地呆在清酒吧里,抱着只靠垫剥着毛豆子。辛姐坐在一边,她开的清酒吧算不得生意火爆,但顾客稳定,装修精致,透着一股宁静,收费又相对比同行高那么一点点,每月收入还是很不错。
辛姐在喋喋不休地倾述她年轻时候的梦想,熬到头了总算梦想达成,觉得这个人生也算圆满了,有了萌升退意的想法。
“您可千万别,要辞职也得等我把帐还清了呀要是换了妈咪,指不定会给我夹配个什么糟老头子可委屈了”康洛嚼着毛豆时,会忽略耳朵的痛苦,所以一边吃一边搭话。
辛姐跟着她一道剥毛豆,但她不爱吃豆子,都是服务进康洛嘴里的。“唉,小鸡啊,我就是盘算着我要走了,手下那十几位姑娘没个着落,所以一直留着。你呀,也争争气吧,都跟秦仲霖有五个月了,咋还是没动静”
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戳戳康洛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样“枉我这么看好你凭你的模样儿,现在的性子连幢公寓都没捞到手那个陈紫涵知道吧人家现在都捞到两幢公寓,加上车子都价值近五百万了你这酒国名花的头衔都快不保了,丢不丢面子啊”
康洛确实是不上进的孩子,主要是她太过本分了,一心讨好秦仲霖的时候忽略了点妓女的本质。她们对男人卖笑,为的是口袋里的钱,而不是真把男人当情人一样对待,舍不得花他们的钱
康洛怔了怔,剥毛豆的动作也缓了下来,艳丽的脸上带点儿矛盾和迷惑“辛姐,对男人太好了也是一种错么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所以,啥也捞不到了”她一直坚持的对金主要像对待情人一样,是不是错了呢
那抽痛的耳朵,那秦仲霖一个眼也没有的冷漠,让她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呢
那么坚定的道路,这一刻也怀疑了。
辛姐见她那模样儿,有点担忧地拧眉,喝了口酒问“邹小鸡,你是不是搁太多心在里头了”
她见辛姐那样,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心口,讷讷道“辛姐,我以前可从来没玩过这男女游戏啊怕不就是纸上谈兵总是危险居多”
她尾音上挑问得怪异极了,而辛姐前半段还清楚,但后面就给她弄糊涂了。“你丫头能把话说简单点吗”
康洛却不再解释了,而是若有所悟地低下了头,喃道“我想吧,嘴上是一回事,实战了可是另一回事倒也弄明白了”
“啊”辛姐头痛了
康洛刷地站了起来,有点急惊风地拾起皮包“辛姐,我先回去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如果秦仲霖这男人不能给我多少价值,那就换一个吧”
“唉”辛姐懵了。
康洛已飘远了。
康洛是个良家妇女,在她二十四岁的人生里,没有接触过有钱人,甚至是酒吧会所这一流的纸醉金迷。但她没经历过,不代表没看过。电视上,书本里,有大量的信息能透露并让她加以分析。
拥有丰富学识的人,总是比肚里没几分墨的人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