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人马宛若肆无忌惮的洪水猛兽不理会女子阻拦,冷酷呼啸,直冲楼上。
此时,二楼卧房门锁旋动两下,露出一道缝隙,露出姿态慵懒的面容。
槿芝酣意正浓,睡眼惺忪,被贸然闹醒,不由大怒了一句“出了何事”
这凛然的喝斥在刚强铁臂前,不过如杨柳枝条般软弱无力,在前的两人不闻不问,架起她双臂如架起绞刑的刑犯扔在钢丝铁床,她腰腿疼痛,惊叫未出,惊魂未定,双手双脚已成大字展开,被一寸来宽的白色绷带牢牢拴在床沿,越挣扎越是紧绷。那些人面带口罩,内穿秦军戎装,外套医生大褂,明显是军医身份。一双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全贯注,伶俐打开药箱后,麻利扯过园木方桌,随之点燃酒精,然后铺开各式刀具,噼里啪啦的响声俨然在告诉她,他们要做什么。
“你们”
她话未说完,一张充塞着福尔马林味道的胶带紧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五只炫目的灯光齐聚头顶,刺目光亮如百万利剑直射她眼睛,她四肢收缩,脑袋摇摆,想避开令人发指的恐惧,恍然一瞥却看到人群摇摆的空隙处令她窒息的身影。
屋子里静得只听到刀子滑开皮肤的撕裂。
只听到铁床晃动的呜咽。
只听到铁器不时撞击的沉重。
只听到血液流淌的潺潺。
她斜歪脑袋,凄楚的眸子直视于他,渗泪的眼眶柔怜凸现,悲悲戚戚,宛若即将摧残致死的小鹿,发出的呜呜声一遍遍投射出乞求的怜悯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而他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支撑头颅,冷眼旁观,仿佛这不过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电影,他亲手导演了这一幕,他也要完整欣赏完这一幕。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何时结束了这万恶的一切。
不知何时她血泪成河已染湿了全部锦缎。
“报告元帅,手术结束。”
他听罢挥了挥手,几人又干净利落地撤离,似乎这里不曾留下过他们的足迹,只是那不慎沾惹到血色的被褥仿佛洒着流不完的泪。
他起身踱步到床沿,解开捆绑的绸带。白皙手腕处一道道的紫色瘀痕好像滴血玉镯深深镶进皮肤里,怎么抠都抠不出来。那恍然倒下的厚实声似乎也是向他缴械投降,宣告自己再没有一丝力气跟他抗争。待他撕开她嘴上的白布胶条,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娇花不堪吹打的面容,时时刻刻渴望他疼爱的面容,没有傲慢,没有倔强,只有脆弱。
“我已经帮你解决掉孩子了,你不想生他,我更不想要他,以后这类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既然不想回许昌,那便一辈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张家,待在这个院子,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他冷冷述完,拂袖而去。
而她咬破的苍白嘴唇点缀着斑斑红渍,宛若死亡前绝美的凄唱。
空馀满地梨花雪21
大雪断断续续又萧落了两月。
雪停后的夜,每每打开窗棂,似乎能听到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哀怨歌声或是凄凄哭笑。自打住进张家,怕遇到外人,怕惹人注意,宛静甚少跨出别院,更别提出门逛街赏景。而自那日冯槿芝闯进阁楼与澤霖大吵一场后便像寒冬鸟儿销了声匿了迹,且到现在依旧风平浪静,她心底如潮,惶惶不安,虽然知道他不会令孩子和她错生意外,却莫名地惧怕着什么。
近日,澤霖因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