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我不露声色地挡在苗女面前,拱手,笑望着眼前的柳墨。
我不是瞎子。
柳墨的这番话与苗女的动静委实可疑。
这丫头一定没做好事,八成是闯祸了。
柳墨瞄了一眼,苗女手里的书,颔首,“一本心经,一本简易法术,一本符咒,你倒是挺会挑书的。我记下了,你且去罢。”
苗女怯怯地道了谢。
末了柳墨俯身轻轻地与我说,“你也去学学,兴许有用。”
我怔了怔。
觉得他笑得有些特别。
出了书斋后,外头阳光明媚,远远见着廊坊处仍旧站着许多白衣袍的下人,我忍不住朝那边望了几眼。
苗女却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一路疾驰,来带到僻静之地,偷偷摸摸地朝四周瞅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跟着我们时,身子明显的松软了。
“哎呀,憋死我了。”
苗女的话音刚落,我便听闻“啪”地一声响,一本书砸在她两脚间,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了。
我狐疑地望了她一眼
她手里抱着三本书,那么这本是第四本
这丫头表情满是窃喜,生龙活虎似的,像是又活过一回儿。
我拾起来那蓝皮簿子,不确定地问了句“这,是偷的”
苗女一把夺了过来,藏入袖子里,又捂了半晌,把它挪到了胸口,底气很足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啥”
“窃书不算偷。”
这姑娘行,很行。
“被发现了就有你好受的了,柳玄不是说这里头的书随便取阅借么,犯不着偷啊。”突然到嘴边的话突然一滞,我诧异地望着苗女,颤微微地指着她的胸,睁大眼,“难不成,这本是”
“你指哪儿呐,登徒子。”苗女斜我一眼,搂抱着书,挺胸,笑眯眯地说,“是东侧书架上的禁书。方才可把我吓了个够呛,多亏有你相助。走吧,这些书够我们练一阵了。”
“你去练吧。”
“你不与我一起么。”苗女拧着眉头,水灵灵的眸子望着我。
我摇头,“我去纳会儿凉,休息休息。”
“也是,你有相公自是不怕了。那我先走了啊,去后山练功顺便给你逮只兔子,就当谢礼。”苗女喜滋滋地捂着胸口的宝贝书儿,屁颠屁颠地跑了。
我笑了。
小相公
只怕是已不在了。
我万般不舍且着实在意地瞄了一眼后方,遥遥地,仍能见那些站立在廊坊处英姿飒爽的白袍身影。
这阵势可真大,他们应该是一殿的随从与下人。
主公的气派可真不一样,
其实就该是这般。
我与他,总归是不同命的两个人。
我远远地瞅了一眼后,不再留恋,大步迈行,潜入小道,拂开头上的柳条,来到碧池边,弯腰,手撑地,徐徐倒地侧坐于岸边。
一时间思绪乱了,发梢轻扬,风拂面。
我望着平静的湖水发呆。
日子过得真快。
我曾问青三竹,玉华会不会就一直这么病下去。
他告诉我,等兆曌上仙回来后玉华殿下的病便会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没料到,这一天来的竟是那么的快。
“想什么呢”一道好听清亮的男性声音突然在我耳旁响起,那人也不顾及华服染尘,学着我的样子坐于地,久久地望着湖面。
想什么
我在想那一日也是这般,四周静得要命。山风徐徐吹过,草叶起伏如眼前湖水的波浪。不兴许比这一池的碧水还要漂亮。朗朗天空,白云舒展流动,玉华席地而坐,在竹林里闭目执琴抚着。
那时候的我撑手入迷地望着玉华。
心里还琢磨着,这么如天般的人,为何却是个傻子。
后来我才懂得,他一直不是,傻的那个人是我。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是能说与第二人听。
我嘴微弯,眼眸注视着湖水,“我在想,凡夫俗子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而仙人却是在得到眼前一切后再将其遗忘。碧尘君你说是么
碧尘殿下一怔,继而笑了,“你还算是大彻大悟。”
“殿下的病全好了么”
“玉华君上已恢复成了往昔的主公,情绪不表露于面,令人猜不透,性子沉稳了,这应该算是好了还是没好。”
碧尘抱膝,望着悠悠湖水,叹道。
“自然是好了。” 我颔首,移开视线,总结之。
“我来是特意告诉你一件事情的。关于你们这群弟子”他侧目望着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别提了,正烦心呢。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愁这件事。”我是在憋不住了,所幸开门见山问道,“分在你殿内修习法术的这批人,你打算怎么安置”
堂堂的碧尘殿下都化名青三竹和他们睡过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