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回来啦!”
张无忌前几回上武当山,也与这位师弟有过交道,看着他从黑瘦的小个子渐渐长成如今铁塔一般,原该欣慰的心情中却莫名掺入一丝杂质。他天性赤诚,不善作伪,在华陆肩头拍了拍,强笑敷衍道,“刚刚上得山来。我……有没有打扰到华师弟练功?”
华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我太笨,新学的剑法总也摸不到门径,还得劳烦宋师兄每天早课后费心指点于我。”
每天早课后。张无忌刚才还只是眼睛疼,听了这话,疼意一直刺到心里去了。
宋青书在一旁将他表情看在眼中,唇边一抹笑意稍纵即逝,转身对华陆道,“阿陆,我和你张师兄有事要谈,你今日便一门心思练方才那招,明天早课再使给我看。”
华陆点头答应。
张无忌闷声不响地跟在宋青书身后,进了紫霄宫的宫门内,一路往后殿而去。沿路翠柏成行,山石林立,说不出的清峻雅致。宋青书望了身边人一眼,含笑道,“张教主这回来武当,打算住几天啊。”
张无忌脸上愈发闷闷不乐,“……你叫他阿陆,却叫我教主。”
宋青书噗地笑了一声,仗着四下无人,一把将他推到一棵粗壮的老槐树底下,身体紧贴上他,轻声道,“你不是教主么,嗯?”
平日里宋青书时常以教主戏称之,张无忌习惯了他的这番情趣,有时也以少侠之名还敬他。然而此时听到这称谓,却感觉心里头梗得慌。他也不顾眼下正是光天化日,脑袋一热,伸臂紧紧抱住宋青书,低低唤了一声青书,恨不得将他整个人一道嵌入自己心里。
他们上一回见面还是去年除夕,张无忌教中事务繁忙,甚至来不及留在武当守岁,匆匆吃了顿饭便即告辞。山高水长,聚少离多,他年纪轻轻便被相思折磨得溃不成军,不知多少个夜里想着对方动情的模样纾解欲`望,又在释放后的空虚中胡思乱想。
宋青书任他抱了一会,轻笑道,“好吧,不是教主。”他抬眼望着对方,“我刚才认错人了,你是——曾阿牛少侠。是不是啊,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