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坐直了身,正色道,“先躺一个月再说。”
“这么久?”宋青书眨了眨眼,“那张教主陪我禁欲吧。”
张无忌干咳了一声,起身给他盖好薄毯,“我……我去煎药。”
宋青书伸手拉住张无忌的衣服,“张教主不再亲会儿?”
“回来再——”张无忌不假思索,顺着宋青书的话说到一半方才省悟,拿他没辙地摇头失笑,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你先歇一歇。”
次日,宋青书怕父亲担心,口述了一封书信,由张无忌代笔,借明教的传输渠道尽快地送去武当山。
张无忌封起书信,开玩笑地说道,“大师伯不会以为明教扣押了你,写信哄骗他吧。”
宋青书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他信你多过信我,平日里总在我面前夸你忠厚老实,要我多学着点。”
张无忌想象了一下宋青书“忠厚老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宋青书佯怒道,“我忠厚些老实些有什么不好?张教主有什么不满意?”
“不敢不敢,”张无忌笑道,“不过青书,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现在怎样?”
“嗯,就是……”张无忌想了想,只觉得宋青书在自己眼里种种之好实在三言两语述说不尽,索性道,“就是你哪里都很好,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宋青书挑眉笑道,“奴役你的样子么?”
张无忌开的药方甚是管用,他又不惜工本选用最上等的药材,宋青书的伤口好得很快。张无忌包办他的一切日常起居,从早到晚几乎寸步不离,堪称无微不至。为了照顾他起夜,每晚名正言顺地同床共枕,只是张无忌当真如宋青书那日戏言的“陪我禁欲”,从不越雷池一步,便是亲吻也小心翼翼,唯恐触及伤口。
殷天正又来看过他一次,大手一挥要把孙女殷离许给张无忌,说是亲上加亲。张无忌连连摆手,一脸诚惶诚恐,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又被宋青书好一番揶揄。
范遥那日在汝阳王府纵火时露了行迹,王保保心下起疑,将其带至万安寺。他见到殷天正的身影,却不见张无忌,故而出声示警。王保保既死,赵敏也并不如何信任他,范遥索性一走了之,回到教中。他不必再扮作头陀,便恢复了惯常的儒生打扮,虽已年逾四旬,仍是一派潇洒俊雅。
光明顶先前接了张无忌的书信,五散人和青翼蝠王韦一笑当即日夜兼程赶往大都,半路上便听到江湖上纷纷传扬宋青书刺杀王保保之事,更是摩拳擦掌,只恨马儿脚程太慢,不能日行千里。甫一到大都分舵,见过张无忌之后便主动请缨要再去寻鞑子的晦气,周颠更是大呼小叫,拍着胸脯说定将那劳什子汝阳王的首级提来。
宋远桥也很快给宋青书回了信,信中称许了儿子,但也怪他太过冲动,要他好好养伤,下次再与张无忌一起回武当时,别再把人捆起来了。
宋青书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已经不用将胸膛裹得严严实实,只是留下两个深色的疤痕。这日清晨,他醒来甚早,没了睡意,扭头打量张无忌,双手放在大腿两侧,睡得规规矩矩。自他受伤以来,两人虽形影不离,但碍于伤势,每日不过点水浅吻,甚少狎昵。
他伤在右肩,张无忌怕睡着时不慎碰着他伤口,这一阵每晚都睡他左侧。宋青书左臂撑着半坐起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