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府,厨房。
“流月,去药房帮我取点东西,我装好放在一个篮子里。”花泣雪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慕凉写给她的药膳配方,将玉蝉丢给流月。
“好的,小姐”流月点点头,摸了摸玉蝉,收进怀里跑出了厨房。
“流月你跑慢点,一会摔着”白圣遥刚想进门,差点跟流月撞了个满怀,不由得对跑得飞快的流月大喊。
“圣遥。”花泣雪对着白圣雨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方子。
“雪雪早你这是要干嘛”白圣遥看了眼她手里的药房,怪地皱眉,在厨房研究药方“是谁生病了”
“不是,我弄点药膳,给慕凉补身子。”花泣雪头也不抬,从方子里抽出一张,将其余的收回怀里。
“啧啧,雪雪啊,你可真是贤惠哪。”白圣遥暧昧地眨眼,撩起袖子就开始切菜,一会儿他们得下朝了。
“圣遥,贤惠我可比不上你。”花泣雪缓缓起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若我没猜错,你是为了慕黎才喜欢做菜的。”
“你、你怎么知道”白圣遥脸色一白,眼里闪过慌张,手里的刀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小心点。”花泣雪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抬手将她手里的刀拿走,才抬眼直视她的双眼,“因为你做的最好的,都是慕黎喜欢吃的。”
“雪雪。”白圣遥苦笑,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心下感叹,生得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还有什么是瞒得了她的。
“万事不能只看表面。”花泣雪摸了摸她的头,将菜刀放回她手里,“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花泣雪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转身走向灶台,着手准备今天要用的粳米。
白圣遥的表情有些落寞,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她可以么没错,她这么喜爱做菜,就是因为慕黎从小就爱吃,慢慢的,自己便是真心喜欢上了,可那个让她甘愿洗手做汤羹的男人,却成了皇上,皇上呵
“小姐,东西拿来了”流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篮子往桌上一震,把白圣遥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放那就好。”花泣雪淡淡地应着,突然回头看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丫头体质不好,等忙完了慕凉的事,她再给她补补。
“哟,这地儿油烟可不少,花泣雪啊,你在这王府的地位可真不怎么样,厨娘都不愿意做你的饭,还要你自己亲自动手呢。”
东方舞嫌恶地捏住鼻子,但那眼里可全是嘲讽,她刚刚看着流月往这边跑,就跟了过来,却没想到在厨房看见了花泣雪,呵呵,今天她一定要出一口气
“是啊,花姑娘,这王爷那么疼您,还舍不得给您请个厨子么”怜儿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那情好不得意。
“王爷自然是疼我家小姐的,只是小姐心疼王爷,才要自己做给王爷吃的”流月叉腰瞪着东方舞主仆两人,大声为花泣雪辩白。
“你个贱丫头,怎么敢在本宫面前大小声,真是不动规矩,怜儿,掌嘴”东方舞冷哼一声,嚣张地开口,总算是给她抓着点事儿了,要不好好利用,这真对不起她这几天受得气。
“奴婢遵命”怜儿冷冷地笑了起来,撩起袖子缓缓走向流月。
流月不甘示弱地回瞪,见她举起手来,下意识就闭上眼,却没等到巴掌落下,反而听到了怜儿的尖叫。
“啊我的手”怜儿跌倒在地,捂住自己的左手,大滴的泪水滚落。
“怜儿,你怎么了花泣雪,你个贱人,本宫的人你也敢伤”东方舞慌忙蹲下查看怜儿的伤势,却没见到伤口,可怜儿一直喊疼,也不像是骗人的,当即就站起来愤怒地瞪着花泣雪。
“东方舞,想伤我的人,代价不是你付得起的。”花泣雪冷冷地看着她,将流月扯到身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宠爱胡作非为的女人罢了,你也不过是个玩物,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东方舞气得身子就开始打颤了,抬起手指着花泣雪的鼻子,破口大骂。
“玩物”花泣雪眼底闪过冷意,声音更冷。
东方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流窜全身,想退缩,却碍于自己公主的身份,死撑了下去,“可不就是玩物,连个厨娘都支使不了”
“公主,这王爷等人的伙食,都是我包管的,雪雪想下厨,我还心疼她累着呢”白圣遥也冷笑起来,缓缓走在东方舞面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东方舞更生气了,花泣雪给她气受就算了,这野丫头又是谁当下举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花泣雪闪身移至东方舞身前,抬手抓住了她的手,眼里闪过冷意,这东方舞都快突破七层了,竟用足了十成的力道,这不摆明了是想要圣遥的命
东方舞大惊,将手猛地抽了回来,自己用足了全力,怎么会
“白家千金够不够”白圣雨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下一刻便见一身黑衣的他冷着脸走了进来。
本来是想今天找点东西吃的,却没想到看见东方舞欺负他妹子,感激地看了花泣雪一眼,要不是她拦住了东方舞,他妹子可是凶多吉少。
“白家什么白家”东方舞见又有人来帮花泣雪,更是生气,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慕国三大家,白家。”花泣雪冷冷出声,直接将东方舞嚣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白家不仅在慕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就连风国和雀国的皇室都要将其奉若上宾。
“什么”东方舞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圣遥,她怎么会是白家的人,白家的人怎么会让大小姐来圣王府当个厨娘
“雪雪手艺好,我不过是来跟雪雪学习的,让公主见笑了。”白圣遥皮笑肉不笑,声音里难掩怒气,可不是,她长这么大,可没人敢打她,即便对方是公主又怎样
“公主这下愿意饶了在下的小妹么”白圣雨冷冷地看着她。
东方舞看着白圣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地上躺着的怜儿,怒道,“白公子,令妹这事就算了,可花泣雪伤了我的人,可事可没完”
“哦”白圣雨挑眉,将怜儿从地上揪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翻,眼在看到她手腕之时闪了闪,又恢复了原状,“公主的婢女好像没什么事吧,这哭得可跟真的似的。”
“呜呜,公主,奴婢真的受伤了,您要相信我啊”怜儿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
东方舞咬了咬唇,拿开她的手,见她手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又对上白圣雨戏谑的眼,当下拉过怜儿,怒气冲冲地走出厨房,临走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花泣雪一眼。
待她们走远,白圣雨才佩服地笑了起来,“雪姑娘好手段哪,伤人不见血。”他可是没漏看,那婢女手筋已经伤了,外面却看不出什么,花泣雪本事的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