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竹舍,花海,湖水所有的一切全不见,只有空中一轮巨大的红月,氲出一丝丝妖冶诡异的气息。她和小月此时正身处冰莲之上,只是冰莲,似乎在空中更高处。伸出头往下看去,吓了好大一跳。却见一棵巨大的树从下面黑不溜秋深不见底的一片虚空中生长出来,巨大的树枝和树杈几乎欲笼罩住整个空。树上开满朵朵巨大的千瓣冰莲,而他们就睡在最顶端的朵之上。
异的树还在不停的向高处生长,花千骨甚至能听到树皮绽开,和冰莲不断绽放的咔嚓作响。
小月在一旁痛苦的发出呻吟,身子颤抖的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小月小月”花千骨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看他满头大汗,唇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月光下在脸上投下阴影。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诊断不出任何生病的迹象,花千骨只能拼命的给他输入真气和内力。
“花花,我疼”小月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
“哪里疼是哪里在疼”花千骨急得手忙脚乱,在他肚子上背上轻轻搓揉。
“全身都疼,骨头,骨头像要裂开啊”南无月一声惨叫,疼得不由翻滚起来,花千骨按住他,可是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大洞,输入再多的真气和内力都瞬间被吞噬殆尽,消失无踪,没有半回响。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有人想要进来不许绝对不许”南无月感受到外界有人正妄图打开墟洞的口子,连忙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咒语,仿佛在与人斗法般。可是身体极度的疼痛叫他越来越吃不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疼得哭起来。花千骨急得直抹汗,紧紧搂着他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亲吻着他的面颊和泪水,低声安慰着。
红色的圆月光芒越来越盛,南无月突然拼命从她怀抱里挣脱,跪倒下去,仰对月凄厉长啸。花千骨惊恐的望着他,无奈被他周身血红色光芒弹开根本靠不过去。
无色无味的冰莲月光下突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清香,仿佛被人施摄魂术般,觉得大脑越来越模糊。隐隐听见南无月身体里骨骼在生长和绽裂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身体里刺出来,骨为树杈,把血肉绽开成花。伸出手去,却够不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在月下剧烈的因疼痛而扭动着,如起舞的蛇般的妖冶迷乱。眼皮慢慢耷拉下来,身上的气力仿佛被什么抽光。
小月为什么好像长高了许多
看着南无月痛苦扭动的身子总算停止下来只是仍然不断颤抖,慢慢回转身静静看着她。
从七岁小孩瞬间成长成十七八岁少年那么大,上身的衣物全部撕裂掉落,仅下身残挂着两块。露出依旧青涩稚嫩的小胸膛来。皮肤如牛奶般光滑,在月光下反射出诱人的白皙剔透的光泽,长发丝样垂顺,在风中轻轻飘飞着,黑得耀眼。完美的腰线和修长的腿,绝对胜过少千倍白倍,叫人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
那脸虽长大许多,既有少年的俊雅亦有少的清秀,虽没有杀阡陌的倾城绝色,亦没有白子画的绝世风采,但是那水晶样的玲珑剔透,清澈纯净,仿佛未沾染过世上的半尘埃。
依旧是小月没错,她的孩子,化成灰都认得。
“月”迷迷糊糊伸出手去。
南无月向走过来,身子略有些摇晃,目光里真无邪中又多一丝紧张无措。仿佛刚从蛋壳里孵化出的小鸡一样,钻进花千骨怀里轻轻颤抖着。
冰莲的香味越发浓重,花千骨大脑越来越沉,怎么挣扎抵抗封闭五识都没有用,最后慢慢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
南无月抬头望望天空,发现月亮中心颜色微微淡些。集合几界中所有高手的力量妄图突破墟洞入口,他知道靠自己现如今的力量是抵抗不住很快便会有人进到这里。
只是妖之力,岂可么轻易便奉送于人
南无月抚抚花千骨的脸,眼睛里闪烁的再不是稚嫩的童光,而是种蔑视九的高傲和叛逆,只是望着依旧如水般温柔。
修长的手指缓缓从花千骨身体上抚过,满脸惊叹与渴慕。
“之身啊才是能够承载毁灭地妖之力最完美的容器。”他低喃着,眼中尽是妖媚与狡黠。
南无月周身散发出金光,将花千骨完全笼罩其中。
没有星子,天海之间只挂着轮巨大的圆月。东海之上狂澜翻卷,几界的人正合力妄图在墟洞上打开道口子。
春秋不败看时机差不多,转过头正想跟云翳话,却发现他人居然不见了。
再一转头,果然看见远处云隐带着茅山派一群人匆匆赶来。
“没用的东西”他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一边继续向着器那边施法一边向杀阡陌密语传音。
“魔君,一会墟洞打开你一定要第一个冲进去,这可是千载良机。”
“可是”
“这既可救出那丫头又可获得妖之力,何乐而不为我们千方百计抢夺器,不就是为了待他出世力量最弱的那刻将他制服,吞噬他身上的妖力么到时候,六界就都是魔君的天下。”
杀阡陌点头。
重要的不是器,而是谁放妖出世。重要的不是妖,而是妖之力。
器在众仙的攻击中被一片强光包裹着几乎都看不清。
终于,墟洞中心出现道极小的口子。杀阡陌撤去内力飞而上,却猛然被弹开,转身看,是白子画的清音指。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么”白子画冷道。
杀阡陌知道自己真动起手来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众人撑不住,那口子马上又要合上。知道二人僵持下来,反而白白耽误进去救花千骨的良机。权衡再三,使劲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