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景丞修,在市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开国元勋景将军是他的爷爷,市长景国峰是他父亲,一个出身赫赫有名的政治世家的官二代。可就在人们都以为景丞修会子承父业时,景丞修却意外的选择了弃政从商。
景丞修二十三岁便拿回了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和管理系双重学位归国从商,干起了房地产。当时谁都不看好他,觉得景丞修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什么也不懂的大少爷。毕竟谁不知道,那时候的房子跟白菜一样,谁家里要是有个八万十万的,都去做生意或者炒股,用钱生钱,没有人会花一生的积蓄买个不动产。
可谁曾料想到,没过多久,房地产突然火了起来。原先有十万块钱足够买个三室一厅,可如今在内环,那十万块钱还不够买一个三室一厅的厕所几乎一下子,景丞修手底下的所有项目都挣了钱,没有人不眼红的。不过也有很多人佩服他,除去景丞修外表俊朗不说,现在市每年的总收入,有绝大部分都是丞景建设上缴的税,足见这个年轻人的事业做的有多么大。
正是因为知道景丞修的身份,所以他格外小心的伺候着。用完餐后,可能是遇到了熟人,景丞修去隔壁雅间和人寒暄,同他一道来的女孩独自走到大厅。
对她格外主意,是因为觉得她和其他阔少爷们带来的女人不同。白色的衬衣下面是百褶短裙,及膝的白袜包裹住那双小腿,脚踩着同色系的球鞋,一副纯纯的学生妹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女孩孤零零的站在大厅就心生不忍,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过去“小姐喜欢这盆兰花”他走到她身边时,她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蝴蝶兰。
听到声音,她明显吓了一跳,小手捂住胸口,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半晌才点点头“这是兰花”
“是啊,顶顶好的蝴蝶兰,刚从美国空运过来的呢”
没寒暄几句,就见景丞修大步向这边走来。果然是个丰俊朗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干出了一番大事业,可身上却没有一丝丝那种奸诈市侩的味道。不过到底还是成功的商人,他身上的每个细节似乎都经过精雕细琢,给旁人造成的压迫感也就不言而喻。
“在看什么”
女孩用纤细的手指向那盆花一指“丞修,你看,多漂亮的花。”
景丞修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甚感兴趣,反倒是宠溺的点了点女孩挺翘的鼻尖“你啊,看什么都漂亮,我这么帅的摆在你面前,怎么就没听你夸过我一句”
那女孩吃吃的笑了,耳珠却染上了几抹比那蝴蝶兰还要鲜艳的颜色。她攥着他的那根手指,小小的手堪堪能握住他似的“别闹了,我该回家了。”
知道他们要离开,他便立刻严阵以待。景丞修牵着那女孩的手,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他听到景丞修对女孩耳语“乖,先去车上等我。”交代完,看着女孩离开便才向他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服务得不周到,可先道歉总是对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景丞修问“这盆花多少钱”
他一怔,缓了一会儿才明白景丞修说的是这盆蝴蝶兰。
“景少,这盆花我们不卖”
景丞修根本没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的问“二十万,够吗”
二、二十万他这穷小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银行里的存款加在一起都没有四位数
梅兰苑的董事长闻讯赶来,见到景丞修的时候,态度明显变得恭敬且客气“景少,发生什么事了”
他将事情对董事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这盆花是董事长的朋友特地为不久梅兰苑开业十周年所送的礼物,这蝴蝶兰是经过特殊培育的,的确不便宜,但最重要的还是心意。本以为董事长也会回绝,谁想到董事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哎呀,原来是这样的小事。既然景少看上这盆花,怎么说也是我刘某人的荣幸。方经理,去找些人来,把这花亲自送到景少的府上。”
“不必。”景丞修直接回绝“这花要是你送给我,我再送给别人,不就真是借花献佛了”
“那”董事长也有些左右为难。
景丞修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将支票塞到他手上。笔迹苍劲有力,每一笔勾勒似是高山险峰,他盯着那五十万的一串零发呆。一掷千金的事他听多了,可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因为女孩多看了几眼,就斥资重金买下来,不知是景丞修钱太多,还是那女孩对他而言十分特别。后来,他只记得董事长交代“以后,景少有什么要求,不用请示我你直接安排就行了。这样的人物咱们惹不起,只能好生的伺候着,端在手心上。”
当年董事长的话言犹在耳,他连忙交代下去“去,多派些人手在兰坊,服务一定要周到,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经理。”
卿之被带到兰坊时,秦雪已经等在门口了“嗯,不错,还算准时。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未怕失了礼数,秦雪一直在门外等着卿之一道进去。兰坊很大,里面装潢是典雅大气的中国风,屏风上的笔墨画也是以兰花而主。秦雪为彼此介绍了一下,便张罗着要点菜,而卿之却一直望着屏风上的兰花发怔。
“这饭倒不急着吃。小雪,我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是这丞景建设我做不了主,所以今天啊直接帮你把能做主的请来了。”江之城转过头,对着屏风客气道“景少,她们人到了。”
原来,那屏风后面又是一个小隔间,专门供客人喝茶休息用。然而在听到景少这两个字,卿之和秦雪脸上的表情均是一变。
卿之说不清此时的感觉,只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强烈。她还有些侥幸,总希望江之城要请的这个人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可是,丞景建设的负责人,又姓景的还能是谁
看着从屏风后缓步走出的优雅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她熟悉的高贵冷漠。卿之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犹如死人一样了无生气,她覆在胸口的那只手渐渐泛白,只觉得呼吸贫瘠,近乎枯竭。
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