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样,东路全无收获。
东路眉头紧锁,靠在树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时间缓缓流逝,苏锦和有种心急如焚却无从下手的疲软感。
东路抽完了烟,把烟一掐,对苏锦和说,“其实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
“你发现什么了”
“尸体。”东路说,“一具尸首都没看到,无论是之前得病的还是后来被啃的只剩层皮的,由始至终我们都是听别人说,从来没亲眼见到过。”
尸体没见着,连生病的牲畜都没看到。
“不是说怕传染直接就烧了么”后期只要一发现有眼睛红的牲畜,就立即烧死,这也是东路打听到的。
“去他娘的烧死了吧”东路狠狠一啐,“谁能证明烧了就不能传染了,该死不还是照样死么,这他娘的就是毁尸灭迹”
苏锦和默然。
发现病症不去想办法解决,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事情告一段落,这怎么可能
现在的局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得想办法弄到尸体。”东路说,看到尸体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附近这么多羊群,你怎么知道哪个地方会有羊死”亦或是牛马。引“很简单,”东路冲着前面的大路一甩头,“我们就等在这里,有动静自然就知道了。”
“就这里”苏锦和四跳张望,除了树就是草,空荡荡的大路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等什么。
东路没和他卖关子,直接道,“和那些生病的牲畜纠缠最多的,提出要烧掉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马尔萨波唯一的兽医。”
苏锦和恍然大悟。
东路看过来,“我们直接从他身上下手,一旦有事情,他们一定会找他过来,这个人,很可疑。而且,今晚也不会太平。”
应该会往更严峻的形势发展。
不得不说,东路很聪明。
苏锦和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竟然也能找到线索并让人无法反驳。
“我当初应该去帮忙的。”东路现在可没心情接受苏锦和的膜拜,连炫耀都想不起了,他相当的懊恼。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他最讨厌麻烦了,想着出点钱意思意思就得了,讨个巧,卖个人情,反正这些事儿和他没关系。
现在想想,他找的那些兽医他都没见过,一直是让手底下的洋人去忙活的,话也是他们在传的,这是他很大的疏忽。
现在有再多钱也没用,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东路单手撑着树干,往外面看了眼,确定没有什么响动后,从口袋掏出了个苹果,在衣襟上擦擦,递给了苏锦和。
苏锦和“”
他看着那饱满的苹果无语,东路什么时候带的苹果他怎么不知道,再说他们这是来蹲守破案不是来野餐的吧。
不过他还是把苹果接过去了,正要咬,东路拿脑袋撞了他一下,然后在苏锦和张嘴前,东路先咬了一大口。
苏锦和再次无语的看过去,你要是想吃的话给我之前想啥了。
东路嚼着苹果,“不烧了你。”
他这么一说苏锦和才想起来,自打那天做完,他就一直没再发过烧。
他也咬了 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可能是被吓回去了吧。”
东路一挑眉,不乐意的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口不对心,明明是我给你治好的打了好大一针。”
苏锦和一抬脚,照着他小腿踹去,东路哎呦一声,抱着腿蹲下了。
东路特意选在这个地方,草长的不是太茂盛,这样不会留下痕迹。
东路拨弄着草杆,“真怪啊”
“什么”苏锦和一边吃苹果一边问。
“为什么一条虫子都没有”地上干干净净的,天上也没飞着,昨儿晚上他们出去的时候,到处都是不同种类的小虫子,怎么今天什么都没了。
“啊,你说那个啊。”苏锦和到怀里翻了翻,拿出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
东路接过一看,是颗圆滚滚的球,他将其举起,对月查看。
“不用看了,”苏锦和说,“这是定尸珠。”
东路“”
他怎么不知道苏锦和什么时候养成了出门带着定尸珠的习惯。
“昨天晚上我快被蚊子吃了,今儿走的时候就把这东西带着了,古劲说了,这玩意儿驱蚊的效果很强。”
东路“”
他拿定尸珠驱蚊
古二爷还真是有性格。
东路将那玩意儿握在手里,冰凉的感觉从掌心传出,定尸珠并未受到他体温的影响,依旧保持着骇人的凉度。
定尸珠阴气重,年头越久本身越凉,苏锦和这个怕是有年头了。
“古劲给你的”东路问,好端端的古劲送他这个干什么,光是驱蚊么
一想到驱蚊,东路的嘴角又一抽。
“不是他给的,尸体送的,那姑娘直接吐出来了,他们说不收着不好,”现在再说那事儿,苏锦和已经没了当初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用谈论天气的语气自然道,“所以我就从姑娘嘴里把它拿出来了。”
东路“”
他连忙用手绢包好,扔回苏锦和怀里。
从尸体嘴里拿出来的他不早说,这玩意儿没经过任何处理还带着尸气,他竟然就直接用手拿了。
就算处理过了一想到刚被尸体含过,东路就不自在。
须臾,一辆车子从大路上飞驰而过。
东路从树后跳出,确定了车子驶来的方向。
再想想一闪而过的车牌,东路立即找到了车主所在。
他知道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