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苏锦和咬牙道。
“够胆量,”应泓淡淡道,“不过能请您先把我的胳膊放开么请照顾一下病人。”
苏锦和一低头,发现应泓的袖子都快被他拧成麻绳了,这一路他一紧张就拧他胳膊,仗着他没什么蛮劲儿,否则应泓这胳膊得让他拧出几个圈来。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放开了。
苏锦和换了一边,重新抱住了他胳膊。
应泓“”
他把自己弄残废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不死这胳膊也交代了吧。
两条胳膊他是一条都不打算放过了。
“苏锦,你别看了。”俩人进去的时候古劲正往出走,他挡在苏锦和面前,企图遮住他的视线,可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伙计把屋里的灯都点亮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挡不住,古劲只得去遮他的眼睛。
古劲不说还好,他一说这眼睛就不受控制的往别处瞄去,古劲手还没伸过来苏锦和已经看到了,因为那东西实在大到无法遮挡。
他瞳孔一缩,猛地拨开了古劲,俩人擦着肩膀调换了位置。
古劲被动的往前跨了一大步,苏锦和则站在他背后,看清了这礼堂一样的屋子。
他骇在原地。
正对着苏锦和的那面墙上,从上到下挂着一张巨画,主题不变,仍旧是那个女人。
画两侧的墙边摆放着无数无头的假人,假人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束腰长裙,一直延伸到门边,没一件裙子重复。
苏锦和认出其中几件就是女人画画时穿的,一模一样,连配饰都是相同的偌大空间却让他有种沉闷的窒息感,女人的瞪视下,他两腿如灌铅一般不敢动弹,别说苏锦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那些伙计们把灯点着后全傻眼了,回过后第一反应就是退到门外,再没人想要踏入,连往里张望的勇气都没了。
那画,谁也不敢再看。
屋里只剩他们三个。
“都说不让你看了,”古劲叹了 口气,把苏锦和的眼睛遮住了,这一下迟了几分钟,如果他更快一点,苏锦和就不至于被刺激到了,然后他对应泓说,“那边还连着个屋,没来得及看呢,去看看么”
“去。”应泓应下,转而他问苏锦和, “要么你到外面等着。”
苏锦和拨开古劲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愈发的不顺畅,他摁着胸口坚决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苏锦和不是在逞强,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是在自己吓唬自己,任何怪异的事情都没发生。
在蓝家的货船上时,这破船一出现苏锦和就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注视,如今上了这船,除了刚开始发现那画时那感觉一闪而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越是平静越是不安,苏锦和总有种即将开始的感觉,危险在逼近,随时都能发生。
所以他一时一刻都不能松懈,不管遇到什么都得咬着牙往上冲,害怕也得忍着,这毕竟关于到所有人的安全。
古劲带着他们来到那扇门前,门上没有锁头,用脚一踢就开了。
这房间的摆设一看就是卧室,还是女人的卧室。
中央处摆着一张大床,带着花边的金色窗帘和床褥,床边是衣柜,还有些装饰性的柜子,靠外放着沙发桌子等物,另外一边放着个梳妆台,前面还有个圆凳。
古劲拉开衣柜,发现里面都是女人的内衣,那种带着花边的白色内衣及各种束带,苏锦和没敢再看,他本来对女人就有点排斥,在这种时候看到女人的东西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一想到是那绿眼睛的女人的。
他别过头,目光正好落在那梳妆台上。
那上面摆了几把木梳,还有无数的首饰盒,看到那东西苏锦和来了兴趣,这里面应该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一见宝物习惯性的就往边上凑,可转念又想起胡友德那坑人的阴聘,于是只得强行按挎住好心,没去碰那些盒子。
他又往别处看去,装饰柜上放着女人的小玩意儿,漂亮的马车形象怪异的木雕,什么东西都有,他看了一圈,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又重头看了一遍,很可惜他的脑袋这会儿不配合了,反复看了几遍他也没想起来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这里还有个门,连着卧室的地方不用他们说苏锦和也猜到是厕所,只要不看女人的东西看什么都行,哪怕是个形怪状的马桶,可这一回,不止是他,那俩人也惊呆了。
古劲愣了好半晌才想起往里走,走两步又停住了。
从进门开始他们就被震惊,女人的房间岂止能用豪华来形容,能刺激的都刺激了一遍,古劲觉着再有什么东西出现他也不会怪了。
可是
他想错了。
这里面有一个浴缸,浴缸这东西在西方并不稀,但稀的是,浴缸里有水。
水还是满的。
这话不知在海上漂泊了多久,就算有水也早该干涸了,古劲试了试水龙头,银质水龙头还保持着原样,只是没挤出一清水来。
所以,这不可能是水龙头漏水。可是谁来解释一下,这些水是从何而来。
刚才让古劲站住的原因不是因为太过吃惊,而是地上有很多脚印,多到他无从下脚。
这些痕迹显然不是一天弄出的,而是长年累月,水淋淋的脚印干了之后又印上,然后再干。
浴缸边上、墙上有着同样的手印。
堆叠在一起,十分凌乱的印子。
应该是浴缸的主人不喜欢擦身子,每次都是湿漉漉的起来,才会弄出这些痕迹。
古劲看着那些痕迹哼笑,“好家伙,这女人还真讲究,死了还不忘泡澡。
他说完后苏锦和的脸都白了,他一点都不觉得古劲这玩笑有多好笑。
在一艘荒废的话上,他们看到了使用的迹象,还是一直在用。
可话上却没有一个人。
“看样子那些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应泓冲着那浑浊的浴缸一扬下巴,之前吓唬苏锦和那伙计说,从船墓里出来的话里面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有人不见了而已,可能那些传说就是来自这里,但被人种话化了。
单是这样,这场面也够惊悚了。
苏锦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的脑子越来越晕,窒息感甚至让他有种呕吐的感觉,他冲着他们招手,“出去吧,这里没什么了。”
那二人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