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直不怎么好,那之后更是愁云不展,应泓下意识往古劲那看,眼睛还没抬起就垂下去了。01bz.cc
俩人没任何交流,当晚分别去找了船长,和白天一样,船长什么都没说。
船长只想让这事情尽快过去,他在海上待了几十年,他和那些伙计不一样,他亲眼见过,他对海上的传说深信不疑,他不知是伙计的玩笑触动了什么,还是他们这次航行有什么问题,他只知道,他们遇到麻烦了,和船墓扯上关系,哪怕还有几分钟靠岸,都未必能顺利离开。
船长希望海能庇佑他们,也希望那条船不要再来,他的愿望没能实现。
那条破船第三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距离靠岸还有三天,船长已经无法确保他们是否还能看见大陆。
“你打算怎么办”船上的事情他们不打算插手,可是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再袖手旁观,应泓走到船长边上,问了句。
船长看着那和自己的船大小差不了多少的破船,无奈的一声长叹,他拿出烟袋,狠狠的往烟斗里拧着烟丝,他的眉毛和烟丝一样紧紧纠结着。
古劲打开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你兜不住了,说吧。”
船长点了火,咂巴了两口,“我没诓人,这事儿我过去真见过,当时那船长让伙计们上了船,我一个小学徒,就算吃饭都抢不上热乎的,这事儿更轮不到我,我就在大伙后面看着,等着他们回来报信儿,可是这人去了,就再没回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当时的船长觉得不对,就开始对着对面的船喊话,海面上静悄悄的,除了海浪,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们开始发毛,谁也不敢说话,船长让人再去看看,可是没人敢动,那船长年轻,骂他们没出息,就带了几个伙计翻了过去。
这一去,又是个不归路。
船长没回来,直到天空破晓,两艘贴在一起的船突然分开,那艘旧船迅速的消失在后方,阳光照在海面,那船就在光芒中不见。
传说就是这样,以讹传讹,流传久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知道那传说最初的版本。
“这船,就是当年我们遇到的。”
那哪是二三十年的船,而是更为久远的。
“船消失三,大家就说是被船墓吸去了,这片海上到底有没有船墓,船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但是,海上却有一条破船,在夜晚悄无声息的出现,贴着别人的船航行。有人说那是船上的灵,不甘心沉于大海,所以借由别人的船找回航行的感觉,也有人说,那里面都是鬼,死去的船员的魂魄,他们要把人进去当替死鬼,自己好投胎转世。”
那条船就,在船长背后,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一个恐怖的背景,原本破旧的木板这会儿突然变成了阴曹地府的入口,似乎随时都能将他们吞没。
伙计们吓坏了,胆子大的脸色变了,胆子小的都颓了。
“没人知道这船从哪来的,就知道,只要它出现,不带走几条命不会罢休就像一个魔咒,哪怕你没有靠近,隔天船上也势必会有人死。
全是死于一种怪病,那病还传染,有时一整条船的人都没了,但只要在发病初期把人扔下海,就能隔绝这种病。
有人说,这船是海的,专门惩罚对大海不敬的人,只要给船敬酒磕头,虔诚的道歉就不会有事。
他照着做了,但船长的心情却是十分忐忑,因为这和传说不同,这船不会出现第二次。
他喝醉那晚过后,船上相安无事,没人死去,第二天夜里突然这船又出现,船上仍旧太平,现下是第三天,船长也不清楚,等待他这条船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苏锦和算是明白了,船长之所以三缄其口,是等着有人死,然后事情结束,却没想到变得这么麻烦,船上的人都安然无恙,反倒这船纠缠上他们了船长没有对策,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天亮,那旧船如船长所言,在阳光落下的一刻与他们的船体分离,然后消失。
一夜未眠,苏锦和回去就睡了,等他醒来之后,船上又出事了。
有几个伙计得了怪病,七窍流血,毛孔里也往出渗血,船医束手无策,那船长看了几眼,反倒是松了 口气,这病症和传闻的一模一样,这种时候也顾不得情分,他要保的整船的人,所以连忙让伙计把得病的人扔海里,他能做的,也就是过后给这些伙计的家人一些补偿。
在海上陨命的人太多,多到没人再去计较人是怎么死的。
同船的伙计虽然不忍,但为大局着想,就把还活着的人直接扔下船了,那些伙计虽然浑身冒血,但和正常人无异,不甘的扭打,还有那惨烈的叫声让人心酸不已。
他们等于亲手杀了同伴,自责痛苦还有求生的欲念,原本热闹的船一下子静了。
迟了几天,还是有人发病了,船长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可是当晚,那船又来了。
船长看到那旧船,再想到白天被他们扔下海的伙计们,当即两眼发直,人就有些受刺激了。
“既然这船是奔着我们来的,躲也躲不掉,就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吧。”
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这船明摆着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知是这条船还是船上的人,总之不把事情解决,恐怕真如船长所言,哪怕只剩一分钟,他们也没办法上岸。
应泓把刀塞进后腰,冲着那船走去,白天亲眼看到同船的兄弟的惨状,有胆大的伙计也自告奋勇的跟着去了。
苏锦和连想都没想,应泓一动他立即跟上,可刚走两步,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量把他绊住了。
古劲握着他手腕,小小酥咬住了他裤腿。
那一人一豹的反应让苏锦和颇为诧异。
小小酥第一次拦着他,而古劲
以往遇到什么事情,他们从不交流,却都是很有默契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完美的处理掉一切麻烦,哪怕是要命的危险,也能迎刃而解了。
他们从没退缩过,也从没把谁扔下过,可是现在,古劲明显是不想去。引不止他不想去,也不想让苏锦和去。
这有些不太寻常。
“干什么”苏锦和问古劲。
古劲看向抓着他的手,喃喃一句,“危险”
应泓已经走到了船舷边,听到他们的话就转了身,再看古劲那举动,心中已是了然。
他又转了身,刚要翻过去,就听苏锦和说,“再危险的事儿我都见过了,你要是怕你就待在这儿,我跟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