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回头,隔壁床上,一个吊着腿的病号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嘞,这不是那个什么大明星么”东路说着就往病房门口看去,“这大明星还住这种普通病房啊,您这是过气了还是过气了还是过气了”
应泓看向何惧,问的是另外的问题,“残了”
“没,”何惧遗憾的耸肩,很可惜他只是骨折,不严重,“当然如果我努努力,也差不多能让他跛个脚什么的。”
东路终于把那盒烟掏出来了,“那就劳烦医生了。”
何惧没收,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古劲“”
相同的脸,似曾相识的对话,脑海中那些画面再度清晰,他们是如何欺骗他,又是如何将他扔下赴死。
他一捂脸,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真好,都没死,都还活着。
原来那是梦啊。
一场噩梦啊
这一哭,泪水呛人,他直接被呛醒了。
苏锦和猛地坐起,满脸的泪,面前却是再无那几人的存在。
还是蓝少翔的屋子,还是这个年代,他没有回去,那些不幸也没能幸免,仍旧发生过,梦里的一切才是假的。
苏锦和蜷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间,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就好了。
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只是出了场车祸,车祸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
他们是陌生人不曾相识,也不曾有感情的羁绊,更重要的是,不需要背负任何事情也无需担心生命。
有各自的职业,有各自的人生。
何惧是医生,应泓还是那么小气,嘻嘻哈哈哈的东路,还有成了大明星的古劲
多好啊
苏锦和正难受着,门轻轻响了两声。
“苏锦和,你睡了么”
是蓝少翔的声音。
蓝少翔走了几天,一直没有音讯,如今听到他的声音苏锦和恨不得立即冲到他面前,可脚落到地上的时候他又迟疑了。
蓝少翔到底带回了怎样的消息
他想听,又不敢听。
他怕自己再失望一次。
他已经没力气去承受第二次打击了。
“没睡的话我们聊聊,关于他们的事儿。”
间隔分秒,蓝少翔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在门外站了会儿,一直没见里面有反应,蓝少翔松开了把手,刚要走,背后的门就开了。
苏锦和站在门前,手死死扶着门把手,“来聊吧。”
或迟或早,都得知道不是。
苏锦和害怕,但他不想逃避。
蓝少翔笑了下,笑容懒懒的,苏锦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蓝少翔明显喝多了,连笑容都有些迟缓。
“我喝得有点多,没事,脑子还好使,进屋说。”
蓝少翔拨开门板,率先走了进去,他也没用苏锦和让,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
床很软,他弹了几下。
蓝少翔看起来很疲惫,满眼的血丝,几乎看不到眼白,他抓了抓头发,用力的抬头。
“不算好消息,但也不坏,这是要命的事儿,我说完了你听完了,做梦都不要梦到,知道么”
苏锦和愣愣的点头,蓝少翔这一句话就让他的心吊了起来。
“这是要密,军方严防死守的秘密,现下不是出乱子了么,口风就松了点,重要的内容没探到,但还是有点有用的消息”看着苏锦和,蓝少翔的声音突然低了许多,低到几乎只有嘴唇在动,没发出任何的声响,“应泓和东路没死,但是,被抓了。”
苏锦和的身体一抖,蓝少翔连忙把人嘴捂上,没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他搂着他,俩人之间是浓浓的酒气,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别激动,先听我说,他们没死是没死,军事要犯,比死还麻烦,应少爷这次真要栽了。”
第二二四章 他们的情况
消瘦的脸颊衬得那视眼睛大的骇人,苏锦和死死的瞪着蓝少翔,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骤然冷却,他从混乱之中猛地找回了理智。
从他们走,他就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他不喝酒,却是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蓝少翔的那句没死,让他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就连那死气沉沉的眼睛都恢复了清明。
蓝少翔看看他,放了手。
苏锦和没吵也没闹,没激动的热词盈眶,也没揪着他惊声尖叫。
苏锦和很平静,“你都听说什么了”
蓝少翔乱七人糟的扯了扯领子,他夸张的一皱眉头,想了想道,“这事儿,挺复杂的,牵扯的人太多,还都是军方的人”
蓝少翔那天直接去了长南,找了个熟悉的长官,他没表明来意,就是每天带着人花天酒地,这酒喝多了,嘴就没个把门的了。
这是重要机密,那长官也不是太清楚,但唐仕勉把事情搞砸了,闹得人仰马翻不说,这何武锡又不依不饶。所以多多少少他也知道一些。
唐仕勉是上面特意培植的人,不同于他们,唐仕勉没参军,他就是个文人,连枪都端不稳当的人,他没实战经验,但玩起阴谋诡计却是相当了得,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到他这里都能很快解决,就没有唐仕勉破不了案,查不出的东西。
唐仕勉用极短的时间查出了何家耗费十几年才得出的结果,他甚至更胜一筹,将所有的一切都处理的明明白白,只剩苏锦和那一处。
用那长官的话说,唐仕勉没杀过人,他没尝过穷途路的滋味,所以他不知道人被逼急了会有怎样可怕的反应。
唐仕勉把事情想简单了,当时手忙脚乱又疏忽不断,“东路中枪,他的命是唐仕勉抢回来的,从死人堆中扒出来,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