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视线扫到正对面的那栋建筑,苏锦和的心咯噔一下。
面前的不是谁家的宅子,而是一个破庙。
庙宇的匾额都看不清了,只依稀能看到个寺字。
腐朽的木头,厚重的蛛网,还有那扇开了一半的大门
苏锦和揪着头发,头皮很疼,他不是在做梦,到底是什么人耍他啊
别闹了
他哆嗦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就像他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既然有人让他来,他就躲不开。
所以他壮着胆子进了那似深渊般黝黑的大门中。
寺庙内杂草丛生,幸亏是夏天,才没有什么怪的味道。
这寺庙不大,走了没几步就是个不知是香炉还是鼎样的东西,这个苏锦和知道,是信徒们放香火磕头的地方,绕过那东西,就是供奉佛像的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就剩一张桌子。
看到这里苏锦和松了口气,可他刚要转身一张狰狞的脸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定睛一看,那张脸是屋子四角雕刻的佛像,其身子已经毁坏,只有个脑袋相当醒目。
苏锦和吓出了一身汗,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不敢再抬头的他往后院绕去,这时,闭着的眼睛察觉到了光线。
他小心翼翼的扒开个眼缝儿,他惊喜的发现对面的屋子里有烛光,他就差喜极而泣了,蹭掉额头上的冷汗,他连忙往屋里跑。
可跑着跑着,苏锦和的步伐就慢了
从门口到屋里,满地的灯台,这个不是他在苏府见到的烛台,苏锦和飞快的咽着唾沫,为什么他觉得这玩意儿这么像长明灯
在无风的夜里,静静的燃烧着。
那灯延伸到屋里,苏锦和顺着那条路慢慢的走了进去,两边的光亮让他有种正在走向黄泉的感觉
屋里,满地都是这种灯,这时候苏锦和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灯上了,而是正对着他的大堂前,那两个面色煞白的人
两人皆穿着繁琐的服饰,那样式很像喜袍,可是那面料及颜色,像极了死人才会穿的
寿衣。
苏锦和扭曲的笑了下,这地方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诡异。
那女人吊着眼睛,在灯火之下,那眼珠十分浑浊,不像活人才有的样子。
视线向下,长长的衣摆下露出两个尖尖的鞋头,就是那种小脚鞋。
苏锦和不喜欢看恐怖片,所以每次看到这种鞋他都很不舒服,现在尤为明显,就当他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女人的脚是悬空的
再抬头,他们背后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对子,那分明是挽联,还有女人的脖子上,有道细长的伤,伤口很深,可是没流血,伤处的皮肉翻滚着,被人用线粗糙的逢到了一起
这根本不是活人。
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飞快的看向旁边的男人,这一看苏锦和的三魂七窍都被吓了出去,那男人正在看着他
苏锦和大气儿都不敢喘,他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他以为男人看那边只是巧合,可是他这一动,那眼珠唰的跟着他移了过来
那男人,死死的盯着他。
第九章 事情的真相
苏锦和吓的连跑的劲儿都没了,在极其寂静的环境中,牙齿打颤的声音尤为明显。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被人捏住了。
苏锦和的瞳孔几乎缩成个点,就差一点他就晕过去了,他僵着身体失去了全部反应力,就算有人拿刀捅他,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手在这时用力,苏锦和被向后拉去
完了。
他的这条命也到此为止了。
也被拖着后退一大步,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应泓”他颇有气势的喊了一嗓子,这功夫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以及对方是谁,他窜到应泓背后,脑袋往他肩背上一埋,章鱼一样死死的抱住他,“应泓这地儿不正常,你得保护我你快快快快保护我”
应泓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背后的家伙已经语无伦次了,除了让他保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被他搂的上不来气儿了,应泓试着掰了掰他的手,可那手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死活都摘不下来。
苏锦和的叫声让整个寺庙跟着颤动,应泓皱了下眉,粗鲁的把人拽到了怀里,并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声音消失了,只有苏锦和微凸的眼睛正对着屋里那俩人。
应泓冲着里面点了下头,拉着他就往后退去,苏锦和浑身发凉,他感觉那男人似乎应了应泓一下
他吓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声谢谢。
那声音有些空灵,绝对不是应泓能发出的,他再睁眼,女人那浑浊的眼珠似乎也转向了他,僵硬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在应泓拉着他转身的时候,他反手把他抱紧了,这次不管应泓怎么扯,他死活都不肯从他怀里出来了。
应泓的随从和马都在寺庙的后门。
原来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他尿的太专注,没注意到他们走了。
苏锦和这次是惊吓过度了,从抱上应泓开始就不撒手了,看到马匹和随从,苏锦和揪着他的衣襟,牙齿打颤的问他,“你、你、你干嘛把我扔下”
看他这委屈又可怜的样儿,本打算不理会他的应泓瞟了他一眼,“没想到苏大少爷胆儿那么大。”
他是应泓,他怎么可能在那听着苏锦和方便,再说他有正事要做,用不上一刻钟他就会回来,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等在原位,可惜苏大少爷不是正常人。
什么样的地方都敢进。
“那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苏锦和闭上了眼睛,那腔调快哭出来了,是无法形容的脆弱。
应泓看了看怀里的人,也不再拽他出来了,干脆抱着他上了马背,“去溯辽。”
天空泛白,已经到了开城门的时候了,应泓突然改变了主意,没立即回去,而是去了离这破庙最近的溯辽。
苏锦和没有骑在马上,而是侧坐着,他一直抱着应泓,随着天色的变化,他不再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应泓几次垂眼,看到的都是一张安静的面孔,不哭不闹,乖乖的依靠着他。
“那是阴婚。”应泓突然开口。
苏锦和的睫毛动了下,他没说话应泓也知道他听到了。
“那女人是溯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