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大冬天的那是暖手必备的东西,而且你买的那么便宜,绝对一居家过日子的好手”我面不改色地否定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谬论。
小李笑嘻嘻地把钱递给我,“就是,说实话多好”
我翻了翻白眼
钱给金老板取了,还送他一取款袋,“去吧,早点把工资给人发了。”金刚都走出去老远了还在跟我道谢。
不用谢,真的,你不给工人发工资,工人怎么过来存钱啊
果然,次日杨晓飞就过来了,不过,他排到了小李柜台前。存完钱,他看我那里没人,就过来跟我打招呼。
“安然哥你们屋里可真暖和”
“恩,还行,你存钱啊”我问。
“是,我们发工资了,我来存钱,韩哥让我帮他一块儿存了。”
呃我得承认我觉得一阵失落,不过,我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听说,你们那儿有人摔了”
“是,跟我们同屋的廖四儿。倒霉的孩子,从十米高的架子上掉下来,听说腰椎都碎了怕是以后站不起来了”杨晓飞一脸惋惜,“昨晚上他妈从家赶过来,在医院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平时跟我们关系都不错的老板还行,说住院的费用都包了韩哥工资都没捂热呢就直接塞给他妈妈五百”
五百这个韩暮雨,他一共才挣多少啊
“你韩哥人还真是挺好的,除了有点腼腆。”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到自己都感到肉麻。
越是时间久了,越是发现,那个叫韩暮雨的人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一些在我看来可以称之为美好的特质。虽然,他不愿意表达,却总能让人感受到他那副冷冷清清、波澜不惊的外表下灵魂的温热。
杨晓飞却在听了我的评价之后,皱了那张肥脸,“腼腆韩哥他腼腆吗他就是有点不爱言语。也不是不能说,他要是想说啊,话也跟得上。他那个人做哥们儿没得挑,废话没有,虚的飘的没有,实打实的义气,一起干活的人都特别待见他,等你跟他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胖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跟韩暮雨比我跟韩暮雨要熟,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儿吧,我小小地不爽了一下。不过,我还是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最近天气这么冷,对你们干活没影响吗”我问。
“要是老这样,恐怕就得停工。一上冻我们的活儿就没法干了,只能等着来年开春儿。”
“那要是停工,你们怎么办”
“不知道呢,这不也快腊月了吗大伙儿都想回家了吧,过了年再回来。”杨晓飞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办业务,他识趣地躲到一边儿。
等办业务的人走了,他又凑过来,手里还多了一杯水。趁我办业务的空儿,人自己去大厅的饮水机拿一次性的纸杯接的。
“安然哥,你看你们多好啊,暖气开着,茶水喝着,不像我们,这大冷天儿的还得赶工”
“是呢,你上班时间过来存钱也没关系吗没人管”我看他喝着水,还挺悠闲的。
“没事儿,我跟韩哥一组,我出来了,不是还有韩哥盯着呢吗只要到时候把活干完了就成”
嘿,这么回事儿啊
“行行,你赶快回去吧,没你这么偷奸耍滑的”
杨晓飞嘿嘿一笑,两口喝完了杯里的水,走得时候还跟我说“安然哥,没事儿就去找我们玩儿啊,说不准过两天我们就回家了。”
、十六
下班儿的路上,我差点出车祸,心不在焉地居然闯红灯。虽然被开路虎的司机骂白痴,好在没出事儿。
杨晓飞的话再脑袋里打转,他说他们要回家了,要过了年才回来,这样一算得俩月。俩月这么久。我的车停在马路边“花树”那里,看着那棵树上摇曳的“花”,越发的郁闷起来,也就是说,两个月这棵树都不会开出新的“花”来了我望着远处那排板房,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去找韩暮雨,可是,说什么呢就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也不是不行,我们是朋友啊,这么多天没见了,见个面,聊聊天有什么不行的。
我使劲儿摇摇头,安然,你这么说你违心不违心啊你真的就把人家当朋友了你对你哪个朋友是这么个情况杨晓飞也要回家,怎么没见你这么舍不得糊弄自己好玩儿是吗韩暮雨他是不一样的,跟你的那些朋友都不一样
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满是汽车尾气的空气,鼻腔热辣辣的疼,肺泡都像给冻住了一般。清醒,清醒我对自己说,安然,你别这么变态行不给你介绍那么多小妹妹你不搭理,整天想着一大男人你说他是朋友,你脸红什么,你心跳什么你没事儿老盯着人家那张脸看什么你天天盼着人家过来存钱取钱干什么安然,这事儿已经不对了忒不对了办业务办错了可以撤销,结账时现金不平可以自己掏钱补,可是,喜欢错了人,还是男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趁现在,都还来的及,别让它再错下去
我最后看一眼那排白色的房子,忍着心尖儿上一蹦一蹦的疼,使劲闭了一下眼睛韩暮雨,你回家吧,回家呆俩月,让时间和分别帮我断了这些有的没的念想,等你回来,咱还是朋友,咱只是朋友。
到底那天,我没有去找他。
我把吴越约出来喝酒,吴越看着我一杯又一杯的样子,问“你怎么啦又受客户的气啦”
“没有,我没怎么。”
“不可能,你肯定有事儿”吴越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儿心烦意乱。
“没呢,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喝酒”我把他杯子倒满了,啪的蹲在他面前,“是哥们儿就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