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也不要她这样的委屈。可是,她最简单的念想,他却不能替她办到。
夫妻笑着点头,她就喜孜孜地朝他走来。
“可爱吧”她把孩子凑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吗”
“不了。”他淡淡道,朝对面的男女点点头,“谢谢。”
她瞟了他一眼,一又低头去亲那孩子。
小孩子被逗弄得醒了来,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了她一下,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脚,他漠漠朝那孩子望了过去。
小孩子溜着宝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地望着他,突然嘴一咧,笑了出来。
她呆了一下,朝他惊喜一笑,赶紧把孩子递还给他的母亲。
那年轻的夫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你们以后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女孩笑道。
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道,随手拿了罐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薄。
她愣了愣,低低应了一声。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抚抚她的发,走了出去。
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手术以后,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欲望,但他能够压抑。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情。
和怀安在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就没有再去碰她。
确切来说,是再也没有主动过。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似乎没有立场去阻止她过来找他,也许,那些年,寂寞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
那一个个的晚上,怀安对他做了邀请。
在他床侧的柜子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避孕套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
能听到它在冷冷笑着。
笑他自己还是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代替,让她欢愉。
欢爱2
她迷醉了眼,低声呻吟。
这种温柔,近乎冷漠。
把手中的残烟掐掉,他又燃了一支,好让思绪继续。
那个时候,他总会想起悠言。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欢的娇羞模样。然后,很快,浓烈的嫉妒和恨又生出。她的身体,连带着心,会在男人的爱抚下,婉转盛放。
只是,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怀安冷冷问他,“顾夜白,你也是这样和路悠言做爱”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了,把门掩上。
曾经,他以为和一个女人交往,就可以把那个人彻底忘掉,最起码,身体能忘掉属于她的味道,到最后,才知道,无法。
灵魂甚至吝惜一个吻。
和怀安分手那天,她怨恨地指控,“你和我,从不接吻。”
实际上,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清醒的欢爱也没有过。
他的记忆,顽固地记着一个人。
今晚。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不关欲望的事情。
只是,想进入到她最深的地方,把灵魂告诉她。
冷漠的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哪怕一点危险的可能。她在加护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痛和绝望,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言,再开心一点,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甜蜜的话,到了嘴边,词穷。
她不喜欢他多抽烟,他平日里便几乎不动。
睨了烟火缸一眼,不知坐了多久,烟头满缸。
随手往盒子里摸去,却发现里面空了。
他自嘲一笑,又开了一盒。
吞吐了几口,眉微微拧起。
门,悄悄开了道缝。
书房的门,他没有关。
他也不出声,眸里,门,慢慢开到了一个能容下一人侧身进入的宽度。
微浅的弧度,不觉从嘴角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