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坚接着抢,红着脸叫道“阿樾别闹,还给我”他平时守着礼法,总是称呼滕辉月为殿下,只有极少时候会叫阿樾,可见是真的急了。
滕辉月身手灵活,偏不让他抢到。两人拉扯间,盒子打开,里面的书册四散,翻开的书页上,露出一幅幅羞人的画像正是如滕辉月所料的春宫图,而且皆是男子与文子交合的各种姿势情态,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滕辉月这一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书册,他的脸也不禁红了红,但没忍住好,拿起一本准备细看。
王承坚立刻要把书夺回来,滕辉月如今可不适合看这种书他还太小了
但王承坚的动作很快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滕辉月的襟口,瞳孔因惊异而收缩
刚才两人拉扯时,王承坚情急之下稍稍弄乱了滕辉月的衣服,把他包到脖子根的衣襟拉开了一些,露出一小块如羊脂玉般细腻白嫩的肌肤。滕辉月弯身拿书,襟口更开了,从王承坚的角度,正好看到他锁骨的位置,有着几个青紫的痕迹。
王承坚爱书成痴,很有钻研精,他在他娘亲或者姐姐身上,都曾发现过类似的痕迹,并且在私底下得到解答。
因而滕辉月身上的痕迹,王承坚一眼便看出是什么回事
滕辉月还未成婚,甚至还没有及冠以他的身份,谁敢对他做出这种事
王承坚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滕辉月察觉到王承坚的僵硬,敏感地抬起头,触及王承坚惊骇愤怒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捏住了襟口,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阿坚”
前一晚他还躺在明帝的床上,义正词严地要求明帝只能要一次,因为他要出宫参加王承坚的婚礼。不然累得第二日要睡到日上三竿,他便什么都不用做了。
明帝很顺着他,但这唯一的一次却做得格外缓慢用力,把他逼得几乎哭喊着求饶。他隐约有些记忆,明帝吻他时吻得重,会留下痕迹一点也不怪。所以滕辉月特意穿上高领子的衣服掩饰一二。
不想一时大意,似乎被王承坚发现了什么。
“阿樾,乖,告诉我,你可有人对你,不规矩”王承坚陷入滕辉月年轻不懂事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自知的可怕臆想中。
这可是无媒苟合若对滕辉月真心的,哪里会如此不尊重他肯定是看滕辉月懵懂无知欺骗他
总之绝不是滕辉月的错。
重礼法的王承坚偏心滕辉月,恨不得把那个未知的男人拉出来千刀万剐
看到王承坚脸上的杀气,滕辉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阿坚,这事儿你别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滕辉月拍拍好友的手,认真道。
“可是”王承坚犹豫。
“别管。”滕辉月盯着他,眼里有一抹超乎年龄的成熟,淡淡道,“阿坚,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儿。忘记你所看到的,别给自己惹麻烦。”
王承坚心里一动。以他安敬室主的身份,连太子呼声最高的大皇子齐明曜都尚不能令他产生戒惧之心。可是滕辉月如此郑重其事,仿佛他若在此事上置喙,会被人如蚁蝼一般捏死。以两人的交情,滕辉月应该不会危言耸听。那有谁,能比皇子身份更高的难道是
王承坚被脑里一闪而过的猜想惊着了,看着滕辉月,惊疑不定。
滕辉月淡淡道“你只要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王承坚勉强压下无比复杂的心绪,仔细打量滕辉月,确实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丝毫伤心屈辱,反倒是眉宇间多了几许动人的柔暖,令他的稚嫩褪了不少,如桃花绽放,更显漂亮。
王承坚脸色数变,终是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留心点,多疼疼自己。”滕辉月有那么多人疼爱着,即使是高高在上如那人,也不能随意为所欲为。他们不能明着抗衡,但不代表会坐以待毙。
滕辉月与他相交多年,明了他的言下之意,心里一暖,重重地点头“嗯。”
王承坚叹了口气,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滕辉月道“你不要再多想了告诉我,这些册子,你看了多少可都懂了吗”他故意在摊开的春宫图上瞄来瞄去。
王承坚恼道“阿樾”
“哈哈哈”
无意中被王承坚知道了他与明帝的情事,滕辉月并没有太多惊慌。一来王承坚是个嘴巴牢靠的,二来滕辉月已经认定了明帝,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知道事情是越来越无法掩盖了。受明帝影响,他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不会主动昭告天下,但若有人发现了端倪,便让其发现去。
所以次日来越侯府接新娘子的南阳侯世子陆展云依然没有逃过被整得很惨的命运。
不但身上的金银荷包全被抢走,被滕辉月按着画押了一张赔上他一半财产的欠条,还被亲友团扔了一身小玩意儿,弄得帽子都歪了,接着是文斗武斗。陆展云把他平生所学全用尽了,还得搭上相宾的才智,才勉勉强强得了认可,把新娘子接到。陆展云看到盛装的王承坚出来,只差没热泪盈眶地扑过去哭诉他所受的委屈。
滕辉月是王承坚的相宾,非常有兴致地跟着迎亲大队去了南阳侯府。
南阳侯府的人亲自把他迎进去,并且安置在非常靠前的位置上。
南阳侯府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