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听见“吃”这个字就觉得折磨,是闻见什么都想吐,“不想吃。”
“那先睡会儿。”宁墨为盖上被子,并不逼她一定要吃。这样反而让雾浓浓内疚,她知道孩子需要营养,可是胃口实在是坏极了,偶尔一吃口,都是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咽下去的,往往适得其反,后来吐得更为厉害。
雾浓浓“小睡”了片刻后,睁开眼睛,看见宁墨还在跟前,就靠在床边小憩,眼睛下有淡淡淤青,他比更为疲倦不过。
雾浓浓心忽然就软了,再不像当年以折磨他为乐趣,“你没去上班”
“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这倒是大实话,万雾浓浓有个磕磕碰碰,孩子一个不稳当,岂不让大家都伤心。
雾浓浓嘟起嘴,想了半天,才道“那,去伯母家住吧。”
“不想去就算了。”宁墨为雾浓浓整理了下头发,扶起床,这肚子都还没显出来,就已经将当大肚婆伺候了。
“去吧,去吧。”雾浓浓靠在宁墨怀里。
这片刻宁静与体谅,已经够让人心热许久了。
宁墨笑着捏了捏雾浓浓鼻子,“饿不饿,吃口饭吧。”
雾浓浓皱了皱眉头,“要是发明种药丸,吃了就不会饿,而且含有所有营养元素就好了。”
“行行,以后设立个基金,专门支持各大研究所和高校这方面研究怎么样,专款专用”宁墨将熬好粥端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雾浓浓就着宁墨手,尝了口粥,味道是最喜欢那王记粥店味道,也不知道宁墨为什么做得这般像。
可吃不了几口,胃口便又坏了,为了不吐出来,只能停下。
宁墨在随身口袋里,装了点儿小茶点,方便饿了时候,随时有东西吃。伺候完雾浓浓,宁墨还片刻不能停,赶紧开始收拾东西,带回宁氏老屋那边住。
杜若自然是高兴,只怕小婷会有些不高兴。新开学,觉得宁家离学校更近,非要住在这里。这也是雾浓浓不喜欢地方。
到家时候,杜若老远就迎了上来,“浓浓,身体好些了没有”
“伯母。”雾浓浓有些不好意思,杜若对太好,反而让格外地怕见到。
“是不是还吃不下东西我请了个营养师,专门过来给你调理,周夫人推荐,吹得天花乱坠,好多人请,抢都抢不到,过几天她就过来了。”
“小婷不在吗”雾浓浓有些好。
“哦,她去住校了。”杜若话说,还调笑似地瞅了瞅宁墨,看得宁墨脸尴尬。
“那么大了,也该住校习惯下与人相处了。”宁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解释。
雾浓浓在宁家日子比起太上皇也不遑多让,杜若对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宁墨早晨起床亲自给熬粥,即使只吃两口,也坚持不懈,谁让其他人煮东西,口都吃不下呢。
至于宁墨父亲那边,为了分散雾浓浓注意力,还继续指点有些设计方面东西,此外胎教音乐之类都是宁恩亲自挑选。
雾浓浓相信老爷子眼光,因为宁墨看起来头脑还是不错。
杜若还在边笑“我以前怀宁墨时候,也把他爸爸折磨得够呛,什么事情都是宁恩在打理,他书都看了这么高摞,比高考都累。”杜若比了个手势,大约有尺半高。
雾浓浓“噗嗤”笑出声,“宁墨也是这样。”连雾浓浓作息时间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散步时间,听音乐时间,读书看报时间都安排得很仔细,“估计伯父把那摞书传给宁墨了。”
两准婆媳很没有风度地大笑。
宁墨离开时候,半小时就是个电话,嘱咐做这个干那个,还夺命连环催张妈给准备各种水果,茶点之类。
宁墨下班时间格外准时,五点半定出现在门口。
“晚上有什么想吃吗”宁墨几乎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懒懒地躺在贵妃椅上听音乐,半晌才皱着眉道“想吃牛排了。”
宁墨松了口气,奖赏似地在雾浓浓额头吻了吻,“去安排。”
通电话后没多久,事情就办妥了,“去rcess ktchen吧,听说他们总店法大厨这两日刚好来市,最拿手就是牛排。”
宁、雾二人到时候,rcess ktchen
门口已经排了长长队了,都是为了试大厨手艺来。宁墨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预定,不知道周转了多少层关系。
店里装潢主要是紫罗兰色,布置得清雅简洁而不失西方韵味,很适合烛光晚餐,大概是因为气氛太好,所以牛排上来时候,雾浓浓破例吃了三分之二,对它味道赞不绝口。
“宁总。”
宁墨本来明朗脸顿时黑了下去,他表情甚少这般明显变化,何况还是对外人。
雾浓浓听见有人来,便习惯地放下刀叉,估计会儿也不可能再捡起来,所以宁墨脸又黑了三分。
雾浓浓望着来人,是个三十六、七岁女人,穿着得体,看得出都是名牌,不过皮包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了,看色憔悴得很。
雾浓浓眼睛毒得很,看就知道对方要么是家庭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家族企业出了问题。
“宁总,真是巧啊,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约了好几次,时间都不合适。”这女虽然求人,但是笑得不卑不亢,雾浓浓对印像不坏。
因为雾浓浓自己也曾经是落魄之人。
宁墨头都没抬,只是看着雾浓浓,并不理会那女,“再吃点儿吧,不是说好吃吗,听说他做甜点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雾浓浓皱皱眉,想起甜点就恶心,所以坚决摇了摇头。
“宁总,不介意在这里坐坐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来这里麻烦。”那女人笑得有些苦涩。
雾浓浓心想究竟是什么样家庭,衰落后,非要让个女人出面来四处求人,而且还是求宁墨这种没心没肺主,心下不禁有些恻然。
“不习惯吃饭时候谈公事,你们39安林39的事情,可以和我的秘书约时间。”宁墨有些敷衍。可是前面那女就说了,直约不到他,他现在明显就是推脱。
看宁墨这样子,雾浓浓就知道宁墨对眼前这个女人并不陌生,对要求事情也不陌生,肯定是不想伸以援手。
雾浓浓不禁想起八年前,也是这样去求宁墨,可是谁又曾想到宁墨居然就是幕后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