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车吧。”
被宁墨刚才那么一打岔,雾浓浓都忘记疼了,仿佛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医院。眼前这家医院是市最出名的私立医院,设施仪器都不是公立医院能比的。
雾浓浓刚踏入就有护士小姐推了轮椅过来,仿佛她是个残疾人似的。不过这从急诊到住院都进行得十分快速,这便是五星级待遇。
雾浓浓住的病房简直就是超星级宾馆总统套房,真恨不得把家都搬这儿了。
来给雾浓浓打点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护士长。
雾浓浓看她进来,就将头蒙在了被窝里,说什么都不出去。还是宁墨发火了将她的被子全被扔在地上,然后用双脚压住她的双脚,双手绑住她的双手,姿势十分暧昧地制住了她。雾浓浓杀猪式地叫唤,整个楼道都被惊动了。
旁边那个护士,满脸慈祥的笑容道“别怕,我以前不是给你打过点滴吗,还记得吗我可是扎针最不疼的护士。”
恍惚间,雾浓浓仿佛想起来,当年坐直升机来的不是这个女人又是谁当时还记得,老爷子骂宁墨太夸张了。宁墨只是在一旁尴尬地笑。
雾浓浓眼睛湿润起来,实在是太想念老爷子了。
“好了不哭,不哭,看针都扎好了,没有感觉吧”
雾浓浓开始抽泣起来,却不是为了疼痛。
门又开了,泪眼朦胧中雾浓浓看到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走进来,正是伍又。
“呃,我说宁墨,这下我可能理解你的先见之明了。你是不是早知道有这种主儿,所以当年资助我建这所医院的时候,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聘护士的时候一定要打针、扎针不疼的。”
宁墨跟没听见似地从雾浓浓身上爬了下去,掸了掸衣服,仿佛沾了细菌似的。
伍又又趋近到雾浓浓的跟前,“绝世美女,咱们可又见面了。放心吧,以后有病就到咱们医院,这儿护士可是出了名的打针不疼。就拿咱们王姐来说,可是宁墨高薪亲自从南京挖过来的。”伍又对雾浓浓眨了眨阳光的大眼睛。
“少在这儿贫了,没事咒人生什么病”宁墨冷了脸。
“呃,你可是这儿的大股东,胳膊肘可别往外拐,我这可是拉客户,懂不懂。美人儿,来我给你张金卡,下次进来打八折。”
“行啦,你个乌鸦嘴。”宁墨将伍又拎起来就往门外仍,惹得一旁的雾浓浓和王姐哈哈大笑。
活宝伍又离开后,整个病房里寂静得仿佛寒冬的大海。
雾浓浓看见宁墨那张冷硬的脸,就生气。刚才在车里他就已经把自己气得够呛了,刚才居然还像个野蛮人似地压着自己。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雾浓浓发现她是在为另一件事情生气。凭什么简苒一发话,他就同意让他们来实习了,简直就是公私不分。
以前,想她雾浓浓有求于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痛快过,更不用说为她因私忘公了。
雾浓浓越想越气,他既然那样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骗她同他结婚,还要骗她们家老爷子,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
雾浓浓越想越气。
“想吃点儿什么吗”宁墨忽然出声问。
“不要你假惺惺”雾浓浓甩头不理,“你可以走了。”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雾浓浓一个激愤,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听到宁墨关门离开的声音后,她才回过来,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噢,雾浓浓你这个笨蛋。”
其实雾浓浓早就想好的,藉这次宁墨英雄救美的机会,可以顺理成章地假作原谅他以前那个无法原谅的错误。然后,然后他们才能和平共处啊。
好嘛,现在全被她的激愤给破坏了。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将手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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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雾浓浓抓住头发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还是宁墨快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在身侧放好的。
“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走了吗”宁墨回来后,雾浓浓又开始矫情了,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宁墨还来不及回答,就又听得雾浓浓开始咋呼了,“血,血,好多血。”
因为刚才一不小心,雾浓浓手举太高了,血倒流,足足有十厘米长的点滴管里都是鲜红的血。雾浓浓觉得自己要晕了。
“让你把手举那么高”宁墨狠狠地瞪着雾浓浓,伸手按了床旁的按钮,楼道那边已经传来了护士急促的脚步声。
这件事雾浓浓其实也很委屈的。在遇上宁墨之前,她大小姐别说打针,就是医院都是从不进去的。遇到宁墨后生过一场大病,而那次整晚整晚宁墨总是压住她的手的,就怕她乱动,针头万一弄斜了,又是一场世纪大灾难。
离开宁墨后的八年,雾浓浓都十分的没有生过病,至于她的胃病,她就没想过进医院看普通医生,总觉得将息将息就好。何况那些日子里,又有谁会关心她的死活呢
刚才宁墨离开的那一、两个小时里,雾浓浓忽然检讨起了自己。她这一辈子活得真够失败的。
二十岁以前爱了一个男人七年,那个人爱的是别人。
二十岁她同一个不爱的男人步入结婚礼堂,那个男人当众甩了她。
二十岁以后,她没有一个朋友。
在她从小长大的城市里,没有一个人挂念她。
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去餐馆当服务生,供养她父母的挥霍,得来的却还是只有埋怨。埋怨她抓不住宁墨而导致雾氏清盘换主。
如果要问雾浓浓在那边混了那么多年,为何手头还是如此拮据,而无法在市置一处小房产,买一辆代步的车子,她只能说,她所赚的钱还远远不够供养她父母恢复到以前那样的奢侈生活。
“王姐,她血液逆流了,没事吧”
喘着气进来的人正是王姐。
“没事没事。”王姐心里道了一声“谢天谢地”,幸亏不是针出事了。
其实这种小常识,宁墨也是应该懂的,只要手重新放平,那些血又会流回手里的,可是到底不放心,还是叫来了护士。
王姐出去后,宁墨拿了一个行李袋放在床畔,从里面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捡出来,“你的洗漱用品,你的护肤品,你的睡衣,你的内衣,一会儿打完点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