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血帝老头怎么回事,身为叁个梦魇的持有者,面对外族竟然弱得像只病猫!」她当然还不知道嶯帕斯被津重创的事。
她便是血咒魔头之一的血岚催,血岚催本就惧怕血帝势力,加上源井枯竭,失去食源陷入困境亦已自顾不暇,外族的讨伐正好替她削去一个心头大患。
「你们几个在这守着,若能逮着机会,咱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这些外族削弱血帝,便歼灭他们,一举抢下老头的梦魇!」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去,赫见漆黑中伫立高大强壮的人影,随即顿住脚步。
「梦魇现在越多个,不再威风,倒如累赘了?」挡路的是鸦殇岭的首领,身后跟着他的手下。
「老黑棘!」血岚催以笑掩饰自己的惊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黑色男人抬眸掠过她,望向远方长长战火线:「血帝老头就是没了食源才虚弱的很快,让蚂蚁爬满他的脑袋。」
「你说的对极了!」血岚催说:「若是再不解决这个问题,这群狂妄的蚂蚁恐怕也会爬到你我头上,他们疯狂的不知道在炎谷翻找什么,已经不把咱血魔放在眼里,真是放肆!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既然梦魇现在在我们身上都成了沉重负担,不如大家都卸下来,将七魔煞重新安放回古环里,齐心修复当年寇伯克破坏的机制,重新活络源脉,恢复源井!」
「交出梦魇,置入古环?」珘光第一个出声反对,「哼!怎么知道你的计画不会是反过来暗算我们,然后自己独大称帝?」
血岚催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大家现在都在一条沉船上,没有食源,梦魇带来的负担又无比的大。血咒魔族分裂这么久,是该重新团结的时候了,对你、对我来说,都比空耗下去,最后活活饿死要来的好多。」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不料鸦殇岭的首领却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血岚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以为在玩具维修?」黑色男人瞪起一对绿色眼睛,「只要把当年被寇伯克破坏掉的灵给予的承诺,重新拼装回去就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再度开怀大笑,笑得血岚催双手握拳,戾气加重。
黑色男人突然敛起笑容,阴狠肃然的说:「你肯,怎没问问七魔煞肯不肯?灵还肯不肯?你我都两百多岁了,血帝那老头也搞了七百七十多年,而源井早在千年前,寇伯克从古环强夺走七魔煞的那一刻起,就预告进入枯干倒数,预言这么久了,为什么谁都没能阻止它的枯竭?」
血岚催咬着红唇,无可辩驳。
黑色男人继续说:「变了,法则早就改变了!从血咒魔人选择杀鸡取卵,破坏灵赐下的七煞古环,那只鸡,就已经死了!复原?恢复模样外观,一切就复原了?难道还要沉浸在这毫无根据的历史传说里作梦?!」
铿锵!话说完,一把蓝色魔能凝成的长刃横在男人黑色颈子上,血岚催的眼曈旋着蓝色彩光:「少在那边得了便宜还卖乖,交出源之煞!我早听说血帝之所以要夺取它,正因为它能撷取万源,自行衍生大量能量作为食源!我看你是想要一个人独占着,独厚自己存活!」她大声说着这话,故意要动摇珘光,激起鸦殇岭血魔的不满!
「源之煞若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首领早就用了!哪轮得到你!」珘光反驳道。
「哼,当我是傻子吗?若是没用的东西,你早就扔了!」
瞬时,黑雾飒地冲击,蓝色光波如水柱四射,两道力量交锋,两个梦魇持有者同时飞向空中大打起来,打得惊天动地,鬼哭号。
他们进退来回,大战数十回合,突然蓝色凝剑深深砍入黑色男人的肩膀;而黑色荆棘旋风也穿过血岚催的胸膛,只差一点点就勾出她体内的血咒灵生。
双双受到重伤,眼看情况不利于自己,血岚催立即像蓝水流渗入地面消失;黑色男子没有追过去,他的伤口喷着蓝色喷泉,正企图钻蚀他体内的血咒灵生。
潜伏在谷地深处,桀贴着湿漉漉的壁面小心行动,不惜让透明液体沾裹身上。他细细探索每个圆形囊穴,突然眼前黑影一晃,才刚要出手就紧急停住!
「午夜?」他十分讶异的看着下颚胡渣长长的男人,和自己一样像个流浪汉:「你来了!?」
「没人通知我。津的事,没有人告诉我。」午夜的情黯淡,微笑看起来很苦,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皮纸,「我是看到悬赏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的身体,怎么…」桀注意到他敞开的衣襟下,像蒸气逸散奔腾的浓烈光雾。
午夜无奈笑了笑,「为了津,我花了大把时间,努力找寻留住自己身体的方法。现在才醒悟,我早应该珍惜现有的,尽情陪伴在她身边。」他轻叹口气:「这世界上,只有她在乎我,没有她,世界太寂寞了。」
「津可能已经…」桀垂下眼睛,他找了很多天,完全没有津的消息,「这个地方几天前还是岩壁山谷,逐渐形成生物内膜的肉质壁面,就好像在血帝的肚子里,许多血魔在我眼前瞬间被吸食的连渣都不剩。但是,只要身上涂满够厚的触手体液,可以死的晚些。」
午夜对桀沉稳一笑:「你有觉悟吗?」
摊开掌心,看着手里残余的护盾碎块,在他离开护盾后便没有化为能量消失,桀淡淡应道:「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什么,仅以眼交会,随即露出会意的笑容,他们用力握上彼此的手,接着开始行动。
要在这里大闹特闹。</br>